但是事关和氏的安危,公冶休却不敢推脱。
这几天三人忍饥挨饿,走回城中,别提多少辛酸。
何况和氏的身子骨本就孱弱,挨饿,又受了风寒,便有些将去之状了。
所以听了成王这话,虽然知道这只是拉拢而已,公冶休还是同意了。
而且他眼神当中,也有着感激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成王至少能够关心他到这种地步,这已经很让他感动了。
士为知己者死,公冶休突然觉得,如果真的为成王所用,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然而,甘青却站在那里没有动,他的表情有些为难。
“王爷,在下是来保护你的安全的,如果我去叫大夫了,恐怕……”
刚说到这里,就被成王伸手打断。
成王眼神有些凌冽,眉毛也皱着,似乎有些生气。
“说什么呢?在这青天白日,京兆尹府当中,难不成本王爷还能出什么事情吗?快去吧。”
甘青没办法,只好报了抱拳,然后便飞速离去了。
他想着,只要自己早去早回,那么成王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成王扭头看着陆风季,眼神当中尽是恨其不争之色。
再怎么说,他也曾经拉拢陆风季,现在他却做出如此龌龊的手段,成王怎能不痛心疾首。
“陆风季,本王从未想过,你竟是这般的人。”
陆风季真的要冤枉死了。
“成王殿下,他们害我呀。”
陆风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神充满了无限的委屈。
“那些人背着我擅自做主,臣实在不知啊……”
越想越是委屈,陆风季差点没忍住,一滴眼泪就要滚落出来。
平常时候,陆风季哪里受过这种闲气?
是他所做下的事情,他都可以翻脸不认人。更别说此事他是完全不知晓。
“成王殿下,那些狗东西害我至深!我要和他们当面对质!呜呜……”
陆幼龄也回过神来。他大概也明白了,陆风季到底对这位玉阶先生做了什么。
陆幼龄一甩宽袍大袖,瞬间,浸淫官场多年的气势释放了出来。
“成王殿下,此事小儿确实不知!其他的我们认了,只是这件嘛……”
陆幼龄轻蔑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公冶休一家三人,隐隐带着些不屑。
陆幼龄故意往旁边退了一步,又抬起手来,在鼻子前面扇动。
似乎公冶休他们身上,有什么旁人避之不及的恶臭气息似的。
这幅矜贵做派,摆明了是轻视了眼前的公冶休。
“这三人蓬头垢面,在京中怕也是浪得虚名。成王可要小心,莫被有心人欺骗啊。”
公冶休气鼓鼓的,却一言不发。
公冶休想来清冷出尘,对于这种口舌之争也看不大上。
因此陆幼龄这般嘲讽,公冶休也能当做耳边清风一阵罢了。
成王也快要被气笑了。
以前他也曾听闻过,陆家仿佛是滚刀肉一般,油盐不进。
只是从前没什么机会与陆幼龄家的人相处,现在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传闻果然不假。
成王站起身来,走到公冶休身边。
成王上下打量一下,接着抬手帮公冶休整理了一下衣袍上的皱纹。
公冶休有些受宠若惊。
他也知成王乃是心怀天下之大才,而且之前公冶休也曾预言过,成王会是国家的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