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书生脸色惶恐,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纳头便拜。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草民绝不敢说出去半个字。”
陆幼龄狞笑一声,未再多说什么,只是径自朝着门外走去。
这间破草屋,四下漏风,气味也不太好闻。
陆幼龄觉得多在这里站一会儿,自己身上也要染上腌臜的臭气。
他带来的随从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回头看着陆幼龄。
陆幼龄走出门外,回头对随从使了一个眼神。
随从心领神会,从怀中摸出了一把短匕首,朝着穷书生走去。
穷书生还跪伏在地,没能察觉,只是有些奇怪。
这随从为何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满头大汗,却不敢抬头看。
突然,穷书生脑子如同过电,猛然想起一个可能。
鸟尽弓藏,杀人灭口!
穷书生惊惶地抬起头,却已经为时已晚。
一道寒光凌冽地划过了穷书生的脖颈,血花争先恐后喷涌出来。
却被随从顺手拿起的一块抹布挡住,连一滴也没有溅到随从身上。
如此相安无事,已经约莫十天过去了。
这些天,薛涛过得不错,每日进出都喜气洋洋。
自从他做了城防队的尉长,以前那些看不起他的伙伴都对他另眼相看了。
城防队发的盔甲也相当扎眼。
薛涛虽然纨绔,但也不是那种喜欢吃喝玩乐的,只是胸无大志罢了。
因此薛涛的身材也算是玉秀挺拔。
不像是那些每日出去花天酒地的纨绔,吃的满肚肥肠。
薛涛穿上城防队的盔甲,也算是个玉面小郎君了。
出去巡视的时候,也招来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热情的目光。
这让人生中从来没体验过此种情景的薛涛大为激动。
薛涛甚至还跑到薛瑾那里,要了一瓶抹头发用的桂花油。
桂花油香气扑鼻,抹在头发上,可以定型。增加色泽光泽。
薛涛正美滋滋地抹着额前的几缕刘海,薛怀就推门而进了。
一看薛涛这样,薛怀差点儿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当场嗝屁。
“你,你这不成器的,在做些什么?”
薛涛拿着镜子端详得正入迷,闻言也未给薛怀半个眼神。
“本少爷在美容啊,爹,你没看过妹妹做这事吗?”
薛怀气得胡子都抖了。他指着薛涛,脸红脖子粗。
“你一个男子,做什么抹这些香得出奇的桂花油?”
“我在院子里头,就闻到你身上的骚味了!”
“告诉你,让你进城防队,那是成王愿意栽培你,给宣平侯一个面子。”
“别以为是你自己的本事,你小子还差得远呢!”
“你可别跟着那些三流纨绔学得一身坏毛病,出去拈花惹草!”
说到此处,薛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鬼鬼祟祟递给了薛涛。
“好儿子,抹这个,这是南苼花油,无色无味,还能养护发丝。”
“爹爹用了很多年了,效果非常不错,比你那桂花油好多了!”
薛涛瞪大了眼睛。“爹,你有这种好东西,竟然自己藏着不给我?”
“我不用,我偏要用香气大的,显得本公子多么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