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舟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垂眸避开许栀的视线：“她死了。”

他不愿意再伤害许栀，随口扯了一个谎：“你是她很好的朋友，所以应该确实和你想的一样，我们在婚礼上见过。”

许栀紧绷的神情有些松动，却又因为乍闻噩耗有些内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提起你的伤心事。”

费南舟眼神渐渐黯淡下来，然后淡淡苦笑了一声：“布里斯班是我们原本计划好的蜜月，我就想来看看，没想到会遇到你。”

费南舟抬眼看她，强忍住替她拂去碎发的冲动，转动着酒杯，戒指轻轻碰着杯子，他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我说一说我眼中的你，我认识的你吧。”

“你是个热心的人，你小腿骨的伤是因为要救一个孩子，躲开那辆车，自己却被另一个剐蹭到。”

“你是个笨蛋。”

“你十八岁之前，生日的时候，每年都会锲而不舍地许同一个愿望，就是希望第二年的蛋糕能够多一点。”

“你结婚的时候，说你很幸福，跑来和我炫耀，你在婚礼那天说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很无趣，同一个笑话总是翻来覆去地讲，总是问我好笑吗？我说不好笑，你就会生气。”

“你原本应该更幸福一点，不应该受这些苦的……”

许栀听得起劲，嘴角都噙着笑。

听到费南舟突然急转直下的语气，嘴角扬起的弧度逐渐落平，有些急切：“后来怎么了？”

“你的丈夫，婚内出轨，甚至在你生孩子那天还在另一个女人那，手术同意书都要你自己签字。”

费南舟的头几乎要垂到地底，酒精好像将情绪不断放大，悲痛再一次毫无防备地将他压垮。

“是他对不起你，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