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十八岁还在叫老师,你的十八岁已经让老师在叫了。”
这是我在我老婆手机里看到的一段话。
只不过,她发给的是另一个人。
01
审讯室内的气氛非常压抑,坐在我对面的女警官停下了手里的笔,目光严肃地看向我。
“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我说我杀了人,是来自首的。”
“你杀了谁?”
“我杀了我的学生苏青,我强奸了她,将她的尸体沉进了河里。”
女警官连忙走了出去,将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见她再打电话说道。
“头儿,我们找到前两天‘清水河女尸案’的凶手了,你赶紧过来吧!”
我在心里默默回想了一下,那条河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
五分钟后,审讯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这次走进的是一位中年的警察,我听见女警叫了他一声梁队。
梁队用目光示意了刚才询问我的女警察后,便坐在了我的对面。
“听我同事说你过来自首,说前两天清水河捞上来的那具女尸是你杀的对吧?”
梁队的目光明显比刚才的女警还要锐利,看得我整个人浑身不适,但我依旧强装镇定地说道。
“是的,现在我来自首了,你们赶紧把其他人放了吧。”
面对我的请求,中年警官不为所动,只是表情充满嘲讽地对我说道。
“你是怎么杀死她的?”
“我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掐死的。”
“可是法医说了她的死亡原因是头部重创而亡。”
“对,我记错了,我是用石头砸死了她。”
“可是我们根据现场勘查,死者应该是被人用头部撞击地面而亡。”
“我是个精神病患者,我记不清很正常,当时我处于发病状态。”
我表现出非常愤怒的样子,梁队也从刚刚有些戏谑的表情转为了严肃。
“谁告诉你精神病杀人不犯法了,再说了你有没有精神病不是你说了算的。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你真的杀了人吗? ”
02
事情发生在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那天刚好是我评完职称的第二天。
我刚结束了我当天的最后一节课程,掏出手机后发现了老婆秦越的好几通未接电话。
回拨回去后,她只和我说了短短的一句话。
张鑫,我们离婚吧!
挂断电话后,我并不难过,只是觉得心里很痛。我赶忙翻出口袋里的镇静剂吃了下去。
是的,我们家族有遗产的精神病史,当初我的母亲发病时砍死了我的父亲,我的童年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后来我遇到了我的妻子秦越,和她在一起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并且她一点都不嫌弃我可能是个精神病人,依旧拿我当正常人看待,所以我也非常积极地用药物进行控制。
只不过这件事我不敢对外人说起,毕竟一个刚刚被评上职称的大学教授竟然是个神经病,被人知道都会是个不小的麻烦。
我理解秦越和我离婚的原因,因为最近我的病情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她受不了我时常的暴怒,这些年她为了照顾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我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于是我便在学校门口的超市里买了好多的酒,就这样一个人坐在路边喝得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醒了我。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张老师,张老师,你怎么了?”
眼前的人正是我的学生苏青,平时在班里沉默寡言,我几乎没怎么关注过她。
看我的状态有些差,苏青只好将我搀扶着去了路边的椅子上坐下。
“张老师,我去给您倒点水。”
印象里苏青应该是上过我课程的学生,但是我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
“张老师,我给您拿张纸巾。”
“张老师,你饿不饿,我包里有饼干。”
苏青温柔的语气让我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满脸关切的表情让我不自觉地将她的脸和秦越重叠在了一起。
意识又开始模糊了,周围的景象好像都变了样子。
秦越的脸越来越清晰,她拿出纸巾擦拭着我头上的汗水。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翻身将“秦越”压在了身下,嘴里不断地说着。
“越越,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可是耳边没有秦越温柔的安慰,只剩下她的哭喊与哀求。
我的神情有些恍惚,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她找准了机会准备逃跑,我不知哪来的一股无名之火瞬间将她拽了回来。
“你不准离开我,死都不行!”
我愤怒地咆哮着,她奋力地挣扎,我将她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我不能失去秦越!
我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双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小,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