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些考生,方柳露出几分欣慰。
想当年他也是寒窗苦读考进京城的,所以看到那些考生便会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容安安扫了他一眼,假意叹气。
“我瞧这些考生都辛苦得很,有些从家乡赶来,不愿万里进京赶考,可是却失败而归。”
提起这个,方柳也是一阵唏嘘。
“谁说不是呢。我当年也是孤注一掷上京考试,所幸当年还没现在这么多腌臜事,让我顺利考上了。”
“噢?你的意思是,现在很多腌臜事了?”容安安顺势接过方柳的话往下问。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方柳连忙告饶。
“六公主,臣什么都没说!”
容安安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笑眯眯地开口。
“你跟我说实话就行,父皇既然把春闱一事交给我,我必然要办好,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
闻言,方柳苦笑。
“公主,这其中水深您可能不了解,我却非常清楚。为了明哲保身,您还是别管得好。”
容安安脸色一变。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倘若连我都不管,那那些蒙冤落榜的学子当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见她说得义正言辞,方柳也有几分触动,斟酌再三,才委婉地开口道。
“春闱虽说是在京都举行,可也并非绝对公正。每年都有人往考场里塞自己的人,不少从偏远地方来赶考的考生都很有实力也很有学问,只因——”
“只因什么?”
容安安扬眉看他,“不要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方柳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只因少了那层关系,他们即使再有学问,也要被换掉名字,甚至是换掉试卷,惨遭落榜。”
容安安听得生气,天子脚下竟有这种事情发生!
就在她准备发誓,彻查舞弊一事的时候,系统突然跳出来解释。
【主人你先别气,这才哪跟哪啊,春闱徇私舞弊的事情远比你想得多多的。】
【替换名字那都是小儿科,真正有恶心的,都是直接收买人替他答题。】
【只要有钱有权什么办不到。】
容安安心中冷哼。
【在我手上就办不到!】
【你给我列个名单出来。】
系统顿时苦了脸。
【春闱作弊的人多如牛毛,这我如何给您列名单呢?】
【你给我举几个典型的就行。】
只给几个啊?那好办!
系统当即列举出几个往年春闱作弊比较猖狂的几个官员。
【三年前布政司往春闱里塞了两个他的门生,现在正跟他一起负责江南的事务。】
【工部左副使串通主考官把自己儿子的试卷跟一个考生的换了,现在他儿子就在朝中任职。】
【还有太子太傅……】
系统一共列出了六七个大小程度不一的作弊官员,听得容安安火冒三丈。
【这些人身为朝廷命官,不想着怎么为民办事,净想着怎么从中牟利。】
【回头我定要找他们一一算账,还有那些作弊的考生,偷了别人的人生就要还回去。】
方柳站在旁边,听得汗流浃背,但是又不敢多说,生怕惹祸上身。
容安安看过春闱考场之后就准备离开,方柳连忙恭送她离开。
由于心里憋着火,容安安不想这么快回宫,让车夫去城中转一圈。
车夫连忙照做,把车驾往城中繁华热闹处。
听着百姓们的叫卖声,看到百姓安居乐业,容安安的心里才好受些。
马车从城中闹市区穿过,容安安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