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一念间（1）

那日的心情如照今日，林思行在谢瞻靠过来时，就已经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但是他没有能躲开。他这一次——从始至终，从和谢瞻重逢开始，直到现在，就再也没有能躲开过对方。在谢瞻熟悉的气息靠近的时候，林思行恍恍惚惚地在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他太想他了。林思行想。他不知道——他不熟悉这么强烈的情绪。对他来说，这些情绪仿佛一直以来都隔了一层模糊的幕布，远远地看可以理解，但是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原来这样强烈的情绪到来的时候，最先感触到的不是心情。是行为本身。他好像整个人被完全放进了另一个模子，十分陌生地坠在“自己”的头顶上，看着自己和谢瞻接近，和他对话，开玩笑，触碰他的身体，被他抱住，和他接吻。有的时候他从这样的恍惚当中惊醒，问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而大部分的时候，他沉在这种极为分裂的状态之下，成了一个只凭着本能行动的机械。头顶上的“自己”无时无刻地不在看着谢瞻，他长大了，26岁了，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年轻人，但在和他对视的时候，仍然能看出几分如同14岁那时一样的小心翼翼。林思行微微闭了下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更需要对方的，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这仿佛无限延长的一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谢瞻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在次空间里，也并不清楚是否真的有时间这种东西。次空间里的林思行跟变了个人似的，分外地好说话。不逃避也不离开，会回应他的吻，也会和他好好聊天。不过谢瞻大概也能猜到这缘由——这只能说明林思行也没有把握能不能从这里离开。两人可能下一秒就就此消失了，这叫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反正，对他来说没什么分别。对方在身边的时候，朝夕才是朝夕。他不在的时候，那么多的日子也只是活着罢了。“你觉得我们会死在这里吗？”他像谈论天气一样，几乎是心情愉悦地问。林思行沉默了片刻。“你不会。”他说。谢瞻皱起眉头：“我们就是我们，别拆着说。”见林思行沉默了，他又接着问：“量子锁你能怎么…

那日的心情如照今日，林思行在谢瞻靠过来时，就已经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但是他没有能躲开。

他这一次——从始至终，从和谢瞻重逢开始，直到现在，就再也没有能躲开过对方。

在谢瞻熟悉的气息靠近的时候，林思行恍恍惚惚地在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他太想他了。

林思行想。

他不知道——他不熟悉这么强烈的情绪。对他来说，这些情绪仿佛一直以来都隔了一层模糊的幕布，远远地看可以理解，但是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原来这样强烈的情绪到来的时候，最先感触到的不是心情。

是行为本身。他好像整个人被完全放进了另一个模子，十分陌生地坠在“自己”的头顶上，看着自己和谢瞻接近，和他对话，开玩笑，触碰他的身体，被他抱住，和他接吻。

有的时候他从这样的恍惚当中惊醒，问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而大部分的时候，他沉在这种极为分裂的状态之下，成了一个只凭着本能行动的机械。头顶上的“自己”无时无刻地不在看着谢瞻，他长大了，26岁了，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年轻人，但在和他对视的时候，仍然能看出几分如同14岁那时一样的小心翼翼。

林思行微微闭了下眼睛。

在他们两人之间，更需要对方的，一直以来都是自己。

这仿佛无限延长的一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谢瞻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在次空间里，也并不清楚是否真的有时间这种东西。

次空间里的林思行跟变了个人似的，分外地好说话。不逃避也不离开，会回应他的吻，也会和他好好聊天。

不过谢瞻大概也能猜到这缘由——这只能说明林思行也没有把握能不能从这里离开。两人可能下一秒就就此消失了，这叫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反正，对他来说没什么分别。对方在身边的时候，朝夕才是朝夕。他不在的时候，那么多的日子也只是活着罢了。

“你觉得我们会死在这里吗？”他像谈论天气一样，几乎是心情愉悦地问。

林思行沉默了片刻。

“你不会。”他说。

谢瞻皱起眉头：“我们就是我们，别拆着说。”

见林思行沉默了，他又接着问：“量子锁你能怎么办？这个东西直接和意识打交道，我是想不太出来还能怎么规避，我看我们算是完啦。”

林思行抬起手，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

“记得我给你讲薛定谔的猫的时候吗？”他问道。

谢瞻笑了：“当然。”

他上高中的时候真的很讨厌物理学，因为这是一门真的不能靠智商蒙混过关，而必须要好好从理论开始打基础的东西。

林思行当时想了很多办法，其中一个，就是给他讲量子物理学的那些神奇的概念。

“……就是说，猫同时在一个又死又活的叠加态，直到被人看见才能确定。”谢瞻皱着眉头。

“那个人就是‘观测者’。”林思行说，“现在，你清楚猫被人看到会怎么样了，那如果我们在盒子里放一个摄像头呢？”

“啊？”谢瞻愣住，“那和人有什么区别？”

“摄像头后面无人看管。”林思行说。

谢瞻想了好大一会儿：“那应该没什么变化吧……就是跟没人一样？摄像头后面没人看着，说实话你跟放了个饼干啥的也没啥实质区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