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和“代价”？】

白山雁接过来，立即在下面打道：

【我也在想这个！她的意思是不是说，每个人的能力，都会有自己的发动限制，和能力的代价？】

谢瞻想了想。

【明滟的基本能力是平行世界穿梭，限制应该是只能对有陨石印记的人发动，以及只能决定去哪个世界，但不能决定是否开启平行世界穿梭。代价是……】

他打到这里，陷入了回忆。

那时自己还和林思行在明滟的次空间里。自己和林思行离开，明滟背着双手，笑着告诉她，自己的一生就是为了来到这里。

他怔了一会儿，低下头，继续写道：

【代价可能是，她如果拥有这个能力，就注定会来到平行世界的夹缝中，没法再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最后走向其中一个世界，等于在这个世界里消亡了。】

虽然这是她所愿意的，但……

白山雁接过手机：

【寒露的限制是只能在有缝隙的地方移动，范围仅限这艘船和码头附近的一点点，代价呢？】

谢瞻摇摇头，看了一眼趴在船边的寒露。

【可能她自己也还不知道。】

白山雁看了，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随后便是一路无话。三个女生聊了点别的话题，倒是稍微热络了一些，谢瞻独自一人抱膝坐在船头，没有心情参与，把头埋在黑暗中，让自己思维放空，努力什么都不去想。

直到白山雁喊了一声：“看到码头了！”

他抬起头。

明州湾出现在四人面前。经历了这么一番生死，此刻看到明州湾，恍如隔世，连谢瞻也不由得稍稍放下心了一点。

此时仍是天黑。他们的手机自从循环后，来到救生艇上，似乎对时间就根本说不准了，明明显示的是下午2点，可此刻明州湾却漆黑一片，完全不对。他们商议过，打算上岸回城里看看真实的时间，也这样确保他们真的离开了时间循环。

救生艇很顺利地靠了岸。明州湾共有13个轮渡，其中7个在一边，6个在另一边，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在黑夜中看不分明。他们此时靠岸的地方就是12号轮渡。

走下渡口，则需要一直走到1号那边。四人相互帮助着登上了岸，在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时，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于是澹台屏打头，白山雁和谢瞻断后，几人向数字较小的轮渡口走去。

明州湾也不知此时是几点，大概是深夜，空空荡荡，寂静无人，灯也都熄了，只有天上一轮凄清的月色，投下他们四个淡淡的影子。

转过8号轮渡后，澹台屏突然停住脚步，抬起了手。

谢瞻他们也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四个人都听到了——

7号轮渡前，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们互相看了看。谢瞻向前走了几步，靠近那边，看着夜色当中那几个十分模糊的身影，支起耳朵勉强听到只言片语——

“和短途……麻烦……”

这声音和说话的内容怎么有点耳熟？

谢瞻一怔，随后他猛地转过头去，睁大了眼睛。

一旦脑海中有了猜测，哪怕再模糊的身影，也看得出是谁了。

那里站了三个人，一个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太太，还有一个拖着两个大箱子的年轻人……

那分明是苏榕榕，和他自己！

这是他们上船之前，在码头和工作人员交接的时候！

他震惊地转过头去。于此同时，身后的三个女生似乎也意识到了，白山雁倒吸了一口冷气，寒露低低骂了一句“操”。

在他们眼前，停靠在7号轮渡口的那艘巨大的游轮——

——正是几小时前，刚刚在海面上爆炸了的“句芒”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