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澹台屏不一样，是真的很感兴趣。她说什么，对方都能听懂，能接上，还能提几个很有见地的问题。

有的时候白山雁觉得，自己跟这个反社会人格愉悦犯待在一起，却一直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还隐隐约约蛮喜欢她的，也可能是因为……真正的澹台屏其实就是这样，很纯粹很赤诚，本质上像个小女孩。

当然也因为她好看……白山雁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了个颜狗印章。

“……总之就是，”她总结道，“其实陨石的来源，本质上，绝大部分都曾是行星的一部分。球粒陨石来自小行星质点，也就是那些未能成型的小行星；铁陨石来自被溶解的小行星核心，其他很多种陨石也都来自于行星的某个部分。我导以前跟我说，彗星和流星体其实就是流浪的小行星，坠落到地球上成了陨石。当然这个说法太诗意了，不够严谨，不过他当时就是靠这种饼把我给骗进去的……”

澹台屏微微一笑：“也就是说，陨石是小行星的前身，或者残骸。”

“对。”白山雁点头，很高兴她完全理解了。

“嗯……”澹台屏轻轻捏着小鸭子，抬起头，噙着笑意想了想。

“这么说的话，我可能能理解一点他想干什么了。”澹台屏轻笑着说。

“他？谁？”白山雁茫然道。

“当然是，”澹台屏一笑，转头看向窗外，“对面3行7列窗户里的那位，正在观测我们的邻居呀。”

白山雁睁大了眼睛。

她的话音刚落，玻璃哗啦一声碎了，一片碎片挟着火光飞来，击在澹台屏手中的什么东西上面，发出金属相撞的的一声爆裂脆响。

随后光线湮灭，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

白山雁放下手，愣愣地看到澹台屏仍牢牢地握着小鸭子。它头上的那个钥匙套圈此刻断裂开来，还微微冒着青烟。

而地板上躺着满地的碎玻璃，和一小块……黑色的岩石？

“你，你……”白山雁结巴道，澹台屏则弯下腰，不紧不慢地捡起那块石头。

“这么说，我猜对了。”她微笑着把石头递给白山雁，“研究一下它的成分，我们转移房间，还是别让那家伙找到比较好，不然麻烦死了。”

。

谢瞻拉着林思行的手，顺着台阶默默地向前走了一段距离。

在那个吻之后，心态不稳的人彻底换了一边。林思行好像恢复了情绪，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和他商量后续应该怎么走台阶；而谢瞻整个人宕机了，半张着嘴，愣愣地看着他，听了半天，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还好林思行看不见，不然自己这个丢人的样子……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林思行体贴地重复到第二遍的时候，谢瞻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先实验一下跨到附近的台阶上是否还会引发小型的循环。因为他有记忆，相对好处理——当然他们还做了预案，林思行从口袋里找出一支笔，在自己手臂内侧写下了循环的情况，要谢瞻记得他在手臂上写了字。

只要循环是从他????们转换阶梯开始的，那么在这之前的事情，都不会被影响。

不过林思行也说了，假如他们现在也在某个循环当中，那么这些文字也会被抹去，所以最能够依赖的还是谢瞻本人的辨识。因此每过几分钟，他们两人就对一下记忆细节，确认双方的记忆没有出差错，而没有什么从谢瞻的认知中流逝掉。

除此之外，他们还把林思行的手机留在了换阶梯之前的地板上。

除了观察小循环外，林思行说，也可以计时他们在整个阶梯的大循环当中，什么时候回到这里……总而言之，把他们能想到的循环保险措施，有条件的全部做了一遍。

尽管这样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不过当他们这次换了阶梯之后，循环没有再出现。

他们平稳地顺着新台阶走下去了。一路顺利，时不时地对一下情况，林思行还要谢瞻一直给他描述周围其他阶梯的情况，谢瞻一一照做。

直到他们走着走着，谢瞻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林思行询问。

谢瞻停了停，看着眼前，开口道：“阶梯分岔了。”

在他们眼前，原本平直地一路通向下方的台阶，像树梢一样，分出了一左一右，两条分支。

加上他们来时的路，形成了一个标准的三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