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嬷嬷气不过,想冲上前与她理论却被我拉了回去。
我重新换了杯上好的茶,恭恭敬敬端到她面前。
徐若初打量着我的肚子,冷哼了一声:“阿珩,你什么都好,但就是天生的奴才相,现在我回来了,你识趣的话就赶紧把当家主母的位置让出来。”
我莞尔一笑,扶着桌子在她下方的座椅缓缓坐下:“小姐,你可能还没搞清楚情况,现在你已经不是徐家的小姐了,我也不是你的奴婢阿珩了。”
徐若初的脾气瞬间被点燃,摔了茶杯便想冲过来撕打我。
身边几个女使婆子时刻盯着她,瞬间将她按倒在地。
我起身走上前,掐着徐若初的下巴,“徐若初,你最好不要惹恼了我,不然你当初的丑事我可就不帮你瞒着了。”
徐若初恶狠狠地瞪着我,但还是识趣地闭了嘴。
她的丑事,是我这辈子都能拿捏她的把柄。
宋介然回府时,便看见徐若初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前院。
他刚脱下官帽的手稍有停顿,几秒后便如往常般抱起向他跑来的真儿。
真儿在宋介然怀中撒娇,“爹爹,这个姨姨好凶,今天还想打娘亲的肚子。”
宋介然的笑容瞬间消失,瞥眼冷冷地看着徐若初,“徐若初,你最好不要动我的夫人和孩子。”
我将宋介然拉进卧房,劝说他将徐若初留下来。
他眉头皱成一团,不解地打量着我,“阿珩,我不懂为何你想留下她,你明知她。。。。。。”
宋介然不懂我心里的小算盘,但还是在我的撒娇下同意了这件事。
徐若初得知消息后瞬间大喜,将真儿抱在怀中亲了又亲:“你可真是娘亲的好闺女,娘亲这些年可想你了。”
我摸着肚子笑了,“既然小姐已经找到亲生女儿,接下来便看相公怎么安置你了。”
徐若初不知,我就盼着她进府。
只有她进府,我才能更好拿捏住她。
4
我将问题抛给宋介然,徐若初的身份自有他决定。
宋介然愣在原地,被我这突然的甩锅给整懵了,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在房中与他商议时只说叫他留下徐若初,但现在如何安置却成了他的问题。
我笑了,上前拉住宋介然的手,“既然相公无法决断,那奴家就擅自做主了,相公与小姐的婚礼便定在七日后吧,我来替你们操办。”
宋介然拗不过我,只能默认了此事,但眉头却依旧紧锁。
徐若初自是高兴万分,风风火火地进府开始对奴仆吆五喝六收拾院落。
徐若初住的若月轩,不到半天时间便被布置得奢靡华贵。
身边的丫鬟气不过,晚间替我卸钗环时忍不住抱怨起来:“夫人真是好欺负,就这么让那泼妇进了门,奴婢看老爷也是个和稀泥的,以后我们府里这个日子还不一定过成什么样呢!”
我笑着用手刮了刮彩月的鼻子,“小丫头操心的还挺多。”
彩月撇了撇嘴,不解地问为何我会叫徐若初小姐。
我叹了口气,“因为,我以前确实是她的奴婢,她能打能骂的奴婢。”
但现在,她休想再打骂我。
徐若初以妾室之礼进了宋府大门,却摆出了正室的架子。
只是新婚之夜宋介然便给了她一记下马威,徐若初多次唤人来请宋介然,宋介然却只待在我屋里为我洗脚。
我笑着踢了他一脚,“新娘子等急了,还不快去?”
宋介然摇了摇头,手上的活依旧没停下来,“迎她进府是为了真儿,她日后只要安分守己,我便不会为难她。”
宋介然没有去徐若初的若月轩,拥着我入了眠。
第二日起床梳妆,便听身边的女使婆子都在议论若月轩昨日打骂声不断。
我笑着上妆,并未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真儿年纪小,又不记得自己的娘亲,自是闹腾个不停。
徐若初本就没有带过孩子,没有哄孩子的耐性,不出三天便地对孩子又打又骂。
若月轩的女使过来抱怨,真儿的手臂被徐若初掐得青一块紫一块,让她们这些婢女看得都心疼。
我只敷衍应下,叫人传话提醒了一下徐若初注意身份,并未当面去与她理论。
下人都说我心狠,不似往日那般疼真儿了。
我不置可否,笑着对下人说们说如今真儿的亲娘回来了,我便不好再管。
短短一句话,便将自己的责任给摘了个干净。
说到底徐若初才是亲娘,我现在让她放肆,今后才有理由收拾她。
只是一日宋介然下朝后,不见真儿如往常般跑来让爹爹抱抱。
我浇花的动作顿住了,故作犹豫地开了口,“徐姨娘似乎对真儿的态度不太好。”
宋介然脸色变了变,薄唇抿成一条线。
宋介然拉着我一起去了若月轩,还未跨进院门便听到院子里的打骂声。
“你这没良心的贱种,我才是你亲娘,心里就只念着那奴才当娘,真是被她这两年养成了个的贱皮子。”
宋介然握着我的手不断收紧,弄得我手生疼。
我噘嘴,轻轻拍打了一下宋介然的胳膊,“相公,我的手疼!”
宋介然这才回过神来,捧起我的手温柔地吹了吹。
院子里的打骂越发大了,真儿一直在哭,徐若初的嗓门也越发大了起来。
宋介然气不过,伸出腿便想一脚踹开门。
我忙拉住他,示意他再听听也不迟。
5
“阿珩那贱人,有我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便别想保住。”
宋介然再也听不下去,一脚踢开了若月轩的门。
徐若初转头便看见怒气冲冲的宋介然,又马上恢复为温柔可人的模样。
“官人怎么来了,我在教真儿绣花呢。”徐若初手里拿着绣花针,目光所及处,是她绣花针上的点点血迹。
我快步上前,拉过真儿的衣袖检查起来。
果然有十多个不易察觉的针孔,还渗出一点点鲜血。
宋介然一巴掌扇在徐若初脸上,她重心不稳瞬间跌倒在地,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官人,都是误会官人。。。。。。”她爬上前抱住宋介然的腿解释,“我就是一时气话,不能当真的。”
宋介然一脚将她踢开,嫌弃地拍了拍衣角,“真儿是我的女儿,你胆敢伤她,我便不会留你!”
徐若初被打蒙了,坐在地上愣了好久。
我命彩月将真儿抱回了清风苑,不让徐若初再接触到孩子。
徐若初自从被打后便学乖了,不再在若月轩动辄打骂女使。
真儿不在她身边养着后,她便寻思着从宋介然下手。
自我怀孕后宋介然便没有再碰我,每夜只是抱着我睡。
十五那日我去相国寺祈福,徐若初便逮到了下手的机会。
她用了和两年前一样的方法,在宋介然喝的茶水里下了药。
我赶回府时,宋介然正踉跄地走出若月轩,领口敞开,双眼迷离。
见我站在若月轩门口,宋介然一巴掌挥在自己脸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徐若初衣领松散,追出房门想要继续同宋介然行鱼水之欢,便看见站在门口,神色玩味的我。
“小姐,这招你两年前便用过了,现在还来?屡试不爽吗?”我一句话如平地惊雷,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两年前徐若初在宋介然的茶水里下了催情药,这才成了事。
当然,她背地里做的勾当,可远远不止这些。
我信步走上前与她对峙:“还想让我继续说吗,徐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