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强硬拉开她缠在自己肩上的手，把薄被给她盖上，羞的一张老脸无地自容。
自从那天开了戒后，他们没有过第二次，一来是心里的罪恶感太深，没办法对一个小女孩做那方面的事；二来她还在念书，怕带坏她。
许棠可没有这么多枷锁，她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想要他开心点，他不笑的时候，总让她心疼。
许棠等周衍洗澡的时候，就在看手机。
方随在聊天窗口里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那群狐朋狗友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许棠回复说：再过段时间，现在还不急。
方随说：那你喜欢那个人呢，长什么样，给张照片看看。
许棠：照片没有，要不要看真人直播？
方随：……
许棠把自己逗乐了，赶紧敲字解释：我才不舍得让你看呢。
方随：好奇，你以前不谈恋爱的啊，怎么回事？
许棠：人总会变得，以前是没遇到让我心动的男人，方随，我以前不理解你，现在理解了。
方随：……
周衍洗澡很快，走出浴室，许棠立刻关了手机，躲进被子里。
周衍穿着T恤和短裤，露出肌肉结实的小腿，拿着毛巾在擦头发，而许棠看到他居然穿的这么严实，就嘟了下嘴，把好看的胸肌和卖点都藏在了衣服下，她想起那天晚上在浴室的疯狂，下意识咬了下唇。
这会还早，周衍看了下窗外，又看床上的人，放在外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周衍走出去接电话，而许棠在床上仰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
隔天早上，周衍一如既往早早出门，六点左右，就开门出去了。
许棠听到了轻微的动静，醒来发现床边一空，她伸手摸了下，已经冷了。
她缓了一会儿，起床洗漱换衣服，打算去医院陪陪周河。
周衍坐了早餐的，就放在桌子上，用碗倒扣着。
是她喜欢吃的小笼包还有豆浆。
简单吃完，她没有忘记拿上那张银行卡号才去的医院。
去医院的道路正在施工，昨天还没有封路，今天就把路给封了，有戴着安全帽子的施工工人正在忙碌，路边放着雪花桶和黄色加大感叹号的警示牌。
许棠是坐公交的，公交堵在那道上进退不得，早上的太阳又大，也很晒，她干脆下车想绕道走过去。
反正医院也没多远了。
许棠目光是随处一扫，却意外瞥到一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身影很眼熟，那人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看上去很破很旧，身形高大，背对着她这边的方向，要是稍不留神，以为那人跟周围的施工人员没什么两样。
引起许棠注意的是那双黑色的鞋子，跟周衍的一双很像很像，周衍以前做木工的时候，也是穿着一双黑色的鞋子。
许棠站在那动不了了。
那个人侧过身，露出她熟悉又陌生的脸，在阳光猛烈的照射下，淌着汗水。
那是周衍啊！
许棠不敢上去认他，僵了半晌，赶紧转身若无其事一样朝着医院那边走。
她没有看错，看的一清二楚，是周衍。
她到医院，周河刚睡醒，很乖的，也不敢惹她生气。
许棠看着周河，眼眶红了又红，说：“周河，我这里很难受啊。”
她揪着胸口的衣服，眼泪夺眶而出。
周河看她哭了，不知所措，也不会哄人，手忙脚乱叫：“妹妹，妹妹。”
许棠在周河的病房哭了很久，她不敢想周衍会去做那么辛苦的活。
周衍说的办法就是这个办法？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许棠一个劲骂自己太天真了，周衍说不要她帮忙，她就真的不管吗？
即便她的钱不能完全承担周河的手术费，可再怎么着，也能抵挡一时。
她难过的要死。
许棠去找周河的主治医生的，问及了周河的病情大概要多少钱，手术成功率是多少，有些病不是做了手术就能活的。
她不问还好，一问更加难受。
周河情况复杂，而身体不好，不能保证术后不会感染并发症，并发症也很棘手，全看周河自身的情况。
周河不清楚自身情况，他不知道还好，知道可能更不好。
周衍瞒着他，就是不想吓到他。
许棠从医院离开，又去那施工附近看，周衍还在，他还在烈日下卖力干活，边上跟他一起的施工工人，一样承受烈日，他们衣服由浅色变成了深色的汗渍。
这边的周衍全然不知他瞒着很久的事情还是让许棠撞到了。
周衍傍晚收工回到家，许棠已经在家了，她在客厅看电视，穿着一条短裙，露出大片雪白。
周衍跟她打声招呼，她笑了笑，说：“回来啦，快去洗澡，臭烘烘的，外面有那么热吗？”
周衍一顿，说：“走回来急，所以流的汗多。”怕她嫌弃臭，他赶紧去洗澡。
浴室门关上，许棠的笑就僵在脸上，她深深吸了口气，还是挡不住的难受。
周衍洗着澡呢，听到敲门声，他把花洒关掉，说：“明葵？怎么了？”
“你开下门。”她的声音有些打颤。
“等一下，我马上好。”周衍以为她要用洗手间。
“周衍，你现在开一下门，一条缝就行，我给你拿条毛巾，早上我把你毛巾拿出去晒太阳杀杀菌了。”
周衍看了下墙壁，果然没了毛巾。
他说：“不用，一会儿就干了。”
许棠：“你好烦哦，都说给你毛巾了，快开门，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周衍怔了一下，终于没有再违逆她，拉开了浴室的门，露出一条缝隙，他伸出手来，手掌湿漉漉的。
她也伸手，他掌心柔软温热，她伸手和他的手掌交缠，她把门推开，周衍毫无防备，潜意识怕伤到她，就被她得逞闯了进来。
许棠不放开他的手掌，看到他身上一些青紫，还没有完全好的样子，她说：“累不累啊？”
周衍说：“不累，怎么了？”
到底是孤男寡女的，周衍不好意思看她，别开脸。
许棠也不害羞，光明正大打量他，然后走上前去，不顾他身上的水珠，就这样抱住他。
“让我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别推开我。”
周衍推不开她，双手不由自主的放在她肩上，“怎么了？”
“周衍，你还要瞒我多久呢？我可以帮到你的，我一点心意，你都不要，什么都不跟我说，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周衍笑了声，眼里迸发暖意：“许棠，你怎么了？”
“你还装傻，是不是要我拆穿你，你才肯告诉我！”
“……”周衍渐渐笑不出来了，“许棠。”
“周河看病要钱，我的钱就是你的，而且那钱是我自己存的，我知道你可以自己解决，但是周衍，我也想帮周河，他的病不能耽搁。”
浴室里水雾弥漫，周衍眨了眨眼睛，扣着她肩膀，拉开一些距离，语气很严肃：“许棠，我是一个男人，不花女人的钱。周河的病跟你没关系，我能处理好，你的钱你留着，你上学也要花钱，你自己也要用到钱，都给了我，你怎么办？”
许棠还想说什么，周衍不让她说，语气缓和了些：“乖，别闹了，你快出去换衣服，等下感冒了。”
许棠摇头，踮起脚想吻他的唇，够不到，只能吻到他的下巴，她破罐子破摔，说：“你一天在工地能赚多少，我双倍给你！”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不管什么人都比在工地好，又危险又累，万一……万一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许棠，你听好，我没想你的那么没用。”
他是男人，是绝对不会靠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花女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