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周衍摸摸她的头，笑了笑。

再怎么不舍得也要走，许棠被他催促上车，分开前，许棠朝他喊：“我不在的时候，你每天都要想我！”

周衍点头，说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明明已经老大不小了。

许棠坐上返程的车，心里就变得空落落的，仿佛丢失了一块，她想，周衍就是她一直以来缺失的那块。

回到学校的许棠又开始恢复大学生活，有课的时候去上课，没课的时候就去兼职，她没有做过兼职的经验，都是跟着方随一起到校外给人家派传单，做小工，方随很忙，晚上还要去教育机构做兼职，辅导小学生做作业，每周要去两三天，每次去都是晚上十点钟才回学校。

许棠不喜欢小孩子，对小孩子没耐心，自然不想做这个兼职，但她想到周衍太阳底下的工地干活，就心疼，为了赚钱，为了他们的未来，周衍都在努力，她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

方随倒是意外她会做出这种改变，开玩笑说道：“忽然很好奇，到底是谁把你制服了，他是谁啊？说说呗。”

许棠没有保留，告诉她周衍的事。

方随沉默听完，有点愣住，说：“你没说错吧，大你十岁？”

“对啊，怎么了？”

“年纪差距也太大了，许棠，你不会被骗了吧？你喜欢他什么？”

“不知道，就是喜欢，没理由。”

方随笑了笑，说：“但是许棠，你家里人万一知道了，他们同意吗？”

许棠没什么所谓的态度，说：“我自己的事，跟他们没关系，是我谈恋爱，不是他们。何况，我和他们已经闹僵了。”

方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叹了口气，她对许棠情况了解一些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她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的事。而且许棠其实人不坏，看起来冷淡，其实骨子里不坏。

许棠第一次带小学生做作业快被气死了，简单的加减乘除硬是怎么教都不会，她恨不得帮他把所有作业都做了，可她不能，只能耐心一步步教。

方随和她带不同的学生，两个班级，还有其他兼职的老师也在。

好不容易熬到十点钟下班，从教育机构走出来，方随说请她吃宵夜，顺便帮她接风洗尘。

许棠喝了一罐啤酒，一边吃烤豆腐，一边在看手机，差不多这个点，周衍才有时间和她发信息聊天，一般都是她在问，周衍回答很简洁，他好像不太会用手机打字，所以回的慢。

路边的烧烤档到了晚上人特别多，都是年轻人，男男女女都有。

但是许棠没想到会在这遇到陈冉。

陈冉身边带了个女孩子，穿着打扮很新潮，化浓妆，大眼睛，身上香水味很大。

一看就知道是陈冉的新欢。

陈冉也看到她了，朝他们走过来，就在许棠对面坐下，大大咧咧说：“我以为看到鬼了，真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棠刚想喝啤酒，就被陈冉抢过去，也不嫌弃她喝过的，对着口就喝了一口，说：“介不介意多两个人？”

方随见过陈冉的，以前陈冉有几次来学校找许棠玩，每次来都是开着豪车，很难让人记不住。

方随倒是没所谓，她是看许棠的意思。

许棠也不客气，让他坐下，顺便把菜单递给他身边的女孩子，让她随便点些喜欢的吃。

那女孩子客气道了声谢谢。

陈冉问起许棠近况，许棠随便答了几句，手机刚好响了，是周衍打来的，他打字太慢了，还没回复完，她又回了一大串过来，他没办法，还不如直接打电话聊。

“抱歉，我接个电话。你们先坐会，不用管我。”许棠拿了手机就去边上打电话。

陈冉饶有兴致看了会，问方随：“你们这么晚出来吃宵夜？”

方随说：“刚做完兼职下班，正好饿了过来吃点宵夜再回学校。”

“做什么兼职呢。”

“辅导小学生做作业。”

“许棠也是？”

方随点头：“对。”

“她很缺钱？”

“……”问住方随了，她默了默，“我不清楚，她没说。”

陈冉又看向许棠站在不远处打电话的背影，嘴角勾了勾，说：“谈了恋爱果然不一样。”

陈冉的话题一直是围绕许棠转的，他边上的新欢不太乐意了，摆了脸色，一整晚都在玩手机。

许棠这边在和周衍聊天，周衍说了句话把她逗笑了，她挂完电话回来改喝饮料了，嘴角的笑容还挂着。

陈冉调侃她：“什么东西这么好笑，还乐着？”

许棠：“就是很好笑，还不能让我笑吗？”

“也没说不让你笑，你笑起来好看，以前没发觉，现在才看到，可惜了。”

这话在方随耳里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古怪的味道，可她不太了解陈冉，也不好下判断，就没搭话。

许棠说：“我一直都好看。”

陈冉也在乐，笑容有些痞气，许棠谈恋爱的事情他清楚，就连那男人家里发生了什么，他也清楚，他脸上的笑有些虚，而边上被冷落的新欢更不高兴了。

差不多到点了，许棠和方随就要回学校了，十二点有门禁，阿姨会关宿舍大门，陈冉主动送她们俩回学校。

陈冉是开车来的，他把副驾门打开了，叫了声许棠，意思是让许棠上副驾坐。

许棠愣了下，知道陈冉有带女孩来，人是他带来的，自然也是默认了那女孩的身份，她就说：“不用，我和方随坐后座。”

陈冉说：“上来，客气什么，我的车，你一直都是坐副驾的，你忘了？”

话音刚落，那女孩子脸都绿了，她忍了一晚上没发作，原本说好去酒店过夜的，陈冉开着车忽然看到路边有认识的人，就停车下来，她以为聊一会儿就走了，没想到还要送那两女的回学校，这就算了，还要其中一个坐副驾。

她和陈冉也交往半个月了，每次见面都是酒店，她了解像陈冉这种有钱公子哥都是走肾不走心的，可她认为陈冉对她是不太一样的，所以才有恃无恐，一直很放心。

可这会，她沉不住气了，说：“陈冉，副驾的位置不是女朋友坐的吗？”

陈冉看她一眼，说：“谁说的？”

“可是你让我坐后座……”

“后座委屈你了？”

女孩不敢反驳，她很委屈，又不敢惹陈冉不高兴。

许棠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和方随交换了个眼神，找个了借口就走了。

陈冉也不拦着，等许棠她们俩走远后，才点了根烟，站在车门边，说：“你听说过许棠吗？”

许棠以前野的时候也是有点小名气的，尤其在他们这二代圈子里。

女孩没听说过，诚实摇了下头，被男人的烟味呛到了嗓子，咳了几下。

陈冉眉头皱了起来，不管她咳嗽，还朝着她的脸吐了口烟雾，说：“今天见到了她本人，第一感觉是什么？”

“什么？”

“你觉得她怎么样？”

“……”这让她怎么回答？

陈冉不等她回答，说：“是不是很漂亮。”

这倒是，她点头。

陈冉继而说：“我看到她第一面我也是这样觉得。”

“那你……”

“你叫什么来着？”

“什么？”

陈冉笑的痞里痞气的：“我连你叫什么都没记住，看来你还是不能替代许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