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下雨（原本一章是两千字，错误的，修正，五千字）
许棠没回复，聊天框一直都是待输入文字的状态。
没过多久，周衍又发来消息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许棠的心猛地一疼，短暂而尖锐。
她哪里敢接，她怕听到他声音，她会忍不住崩溃，本来就快撑不住了，她怕忍不住回去找他，如果回去找他，那她做的这些都是白费的。
手机屏幕黑掉又亮起，是周衍打过来的。
她伸手滑过，本想挂断，然而不知道怎么就滑到了接听，周衍声音听起来很紧张似的问她：“许棠，你还好吗？”
她好就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不堪说：“我好着呢，干嘛？”
周衍认真听她声音，听出了一些端倪，他说：“没什么，你打电话给我，我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没有，不小心拨错的，我喝多了，抱歉啊。”
许棠只是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也没多想。
周衍敏锐捕捉到她说的喝酒，连忙问：“你在哪里？”
许棠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她怕露馅。
周衍一如既往的关心她，语气正常，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许棠，你在外面吗？有朋友陪你吗？”
“……”
“你一个人在外面喝酒吗？”
“不是。”
“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喝那么多酒。”
许棠沉默很久，才回了句：“好，我知道了。”
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他们俩都没有率先挂掉电话，周衍在等，她也在等。
以前他们还在一块的时候，每次聊电话都是周衍怕耽误她学习，先挂断的，她撒娇耍赖就是不肯挂，周衍每次都拿她没办法，又不能凶她，只能哄她，她可以轻而易举拿捏他的脾气，他也没法子。
许棠忍不住想起还在一起时候的回忆，嘴角弯了弯，打破沉默：“周衍，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通话了，我不会再拨错号码了，要是再有下次，你不要接。”
她怕忍不住，她的自制力远不如他。
周衍的声音很平稳，其中却掩饰不住沙哑，“好，我知道了。”说出口，是浓重的隐忍和无可奈何。
他不会做她的绊脚石，以前在一起的每个日夜，都是他偷来的，他已经拥有过她了，这已经足够了，他要知足，不能再贪心，更不能阻止她去过更好的生活。
她不辞而别是怕舍不得，他心底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他选择不去打扰，还给她一个正常的生活。
他祝她新年快乐，只是弥补一句他还来得及说出口的新年祝福，不止是新年快乐，希望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能快乐。
周衍没有设想过自己的未来，周河还在的时候，他只想干活赚钱治好他的病，让周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前半生一直都是这样想的，遇到许棠后，他有了重新规划自己未来的念头，虽然只是一瞬间浮现过这种念头，也仅仅是一瞬间。
因为他认为，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这样不堪的他，却遇到了最好的许棠。
……
许棠被抽光了力气，瘫软在床上，她把手机关了，丢在一边，不去想不去看，可脑子里、耳旁边全是跟周衍有关的画面和声音。
什么样的都有。
过去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难受。
可是再难受，明天的太阳还会照常升起，地球不会毁灭，生活还要继续，她要继续面不堪的生活。
最后她真的没忍住，手臂挡住眼睛，哽咽起来，她轻轻呢喃：“周衍，周衍……”
离开她的周衍会不会过的更好，她不确定，但有一点能确定，起码她不会再给他带去无穷无尽的麻烦，这一点怎么都对他是好的。
……
第二天许棠迟到了，早上的课又旷了，辅导员对她失去了耐心，不管她了，她爱学不学，反正还有一年多久要毕业了，到时候挂科影响到毕业，所有后果都是许棠她自己承担。
方随也担心许棠的状态，怕她这样下去会出事。
许棠还有精力笑着跟她开玩笑说：“你放心，我不会寻死觅活。”
中午她们在食堂吃饭，方随给她碗里夹了块肉，又伸手摸她脸颊，说：“可你这种状态很难不让人担心，我好怕你撑不住，你要是这么难受，就跟我说，说出来会好一点，好不好？”
许棠又笑，她自己不知道，她的笑比哭还难看：“先吃饭吧，吃完下午去上课。”
“许棠，你这样不行，你跟我说清楚，过年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棠戳了戳碗，说：“没事，不要担心。”
她摆明不想说的态度，方随也不好强逼她，就只能作罢。
而陈冉为了讨好许棠，从朋友那买了一只之小奶狗，奶狗品种珍惜，市面价格也贵的离谱，陈冉就冲着这狗长得讨喜，仿佛女孩子看了都会喜欢才买来的。
他特地打电话给许棠，让她回别墅一趟，说有事要跟她说。
如果不这样说，许棠不会轻易过来。
因为自从那天他在沙发上想对她做那事之后，他觉察到许棠的态度更冷了。
许棠是知道自己躲不掉了，不可能一直拖着不见陈冉，那不现实，所以她下课之后就回别墅了。
许棠到别墅那会天都黑了，她穿鞋进屋，就问保姆阿姨，说：“陈冉呢？”
“陈先生在书房，明小姐，陈先生说您回来了就直接上书房找他。”
许棠哦了一声，便上楼去。
书房门敞开没有关上，许棠在楼梯就听到了小奶狗的叫声，她皱了下眉，走过去，看到陈冉怀里抱着一只白色毛发的小奶狗，很小一只，很可爱。
陈冉连忙朝她招手，“过来看看，这狗可不可爱？”
许棠站在书房门口，不为所动，浑身都很抗拒靠近他。
她不过来，陈冉就走过去，热情向她介绍怀里的小奶狗，说：“朋友家的狗刚生了一窝，他嫌太多了，就送了我一只，你喜不喜欢？”
许棠有些愣住，说：“送你的，不是我送我的，我喜欢不喜欢不重要。”
“重要，怎么不重要。”陈冉口吻在自然不过，“你是家里的女主人，家里新添成员，要经过你的同意，你要是喜欢，我们就留下。”
许棠的眼神黯淡下来，并不觉得陈冉这句话能让她感觉到甜蜜，反而充满讽刺。
女主人？
她自嘲一笑，声音化不开的苦涩，说：“你自己决定就好了，不用问我。”
陈冉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他费尽心思想讨她欢心，放低自己的姿态，就为了哄着她，让她高兴，对自己笑一下，然而他做这些，她向来不领情，而且心思也从未放在她心上。
这个现实他人任何人都清楚，可他不信邪，偏偏尽其所能，让她的眼里有他的存在。
这么卑微，真不像他。
陈冉把小奶狗放在地上，小奶狗重获自由，在许棠脚边嗅来嗅去，不怕陌生，反而对许棠很感兴趣叫了几声，软软的糯糯的，特别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