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尘的模样很滑稽,身上穿着西装,头发乱糟糟的,攀在窗户上可怜兮兮眼巴巴看着她。
因为怀孕,她搬来了二楼住,楼下是草坪,但许轻尘的姿势很危险。
她忍住笑意,赶紧打开了一侧的窗户,让许轻尘进来。
窗户被打开,一股淡淡的酒味传进了她的鼻腔。
天色有些暗,不知是他喝得有些醉还是没踩稳。
一声闷哼。
许轻尘直挺挺摔了下去。
苏音惊住,对着楼下大喊,“许轻尘!!”
她打开了房门,赶紧往楼下走。
许老爷子和奶奶他们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见苏音从楼上冲下来,都吓坏了。
“姑奶奶,你跑慢一点啊!!!”楚姨最先反应过来,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楼梯上扶她。
苏音红着眼眶,她刚刚在楼上喊了许轻尘半天,他都没有反应。
她哆嗦着嘴唇,指着后花园的方向,“许轻尘。。。。许轻尘。。。。”
众人随着她去后花园。×?
许轻尘躺在柔软的草坪上,蹙着眉。
半眯着眼睛,一脸痛苦。
救护车来了,不是拉苏音去生孩子的,是拉许轻尘去做骨折手术的。
“丢人!”许老爷子站在许轻尘的病床前,一脸痛恨。
许轻尘右腿上打着石膏,阴沉着脸。
要不是爷爷不给他苏音房间的钥匙,他怎么可能会摔下去。
苏音望着许轻尘骨折的腿无语凝噎。
人们都说一孕傻三年。
可他们家傻的却是没怀孕的许轻尘。
他若是想进来,给她发个消息就是了。
她在房间里给他开门啊!
家里多了一个需要被照顾的人,是许轻尘。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可有得休养了。
幸好楼下有厚厚的草坪垫着,不然他至少得去半条命。
许老爷子没办法,只得把苏音的房间钥匙给他这大孙子。
第二天,许老爷子找来人拉了一张崭新的床去了苏音的房间。
在她房间多放一张床给许轻尘睡,已是老爷子最大的让步了。
随着临盆的日子渐近,整个庄园都萦绕着紧张的氛围。
只有苏音不紧张。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在一个极其平静的雨夜,苏音肚子里的羊水破了。
她一脚踢在了旁边床的许轻尘屁股上,咬着牙痛苦道,“送我去医院。”
许轻尘盯着她湿了半块的裙子,惊慌失措。
瘸着腿,硬生生忍着腿上的疼痛将苏音背下了楼。
即使大家都做好了准备,在送苏音去医院的这一刻,依然手忙脚乱。
苏音躺在手术室,泪流满面。
原来生孩子这么痛苦。
下面的疼痛难以形容,一阵又一阵的像潮水一般涌来,让她松不了一口气。
许轻尘穿上无菌服,瘸着腿跪在苏音的手术床前,陪伴着她。
她流泪。
他的眼泪流得更欢。
做手术的医生和护土见到这一幕惊了一跳。
只见许总双腿跪在许夫人的面前,嘴里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
医生拿着手术刀,有些无从下手了。
苏音肚子里的孩子胎位几正,且可以顺产。
倒是没吃多少苦头。
伴随着手术室的一声啼哭,他们的儿子出生了。
“许总,恭喜您,是个少爷。”护土将健康的孩子抱在俩人面前。
苏音满头大汗,扭头看了看。
小家伙刚出生皮肤皱巴巴的有些丑,哭过后又闭上眼睛睡得香甜。
她满足地笑了。
这一刻吃再多苦头,苏音都觉得无所谓了。
她扭回头看许轻尘,他还在哭。
泪眼婆娑的,哭得眼睛都肿了。
苏音惊了一跳,喃喃道,“许轻尘。。。孩子出生了,你别哭了。”
好丢人。。。。。。
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土都在笑他。
他连看都没看孩子一眼,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是不是很痛。”
苏音摇头,再痛都是值得的。
“以后不生了。”他苍白着脸,哆嗦着嘴唇。
他再也不要苏音受这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