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想看看残命半条的傅问舟,究竟是何模样?
穆九又道:“已经递了消息给三殿下和睿亲王,无论如何,二爷还是得先回芜县。”
傅问舟点点头。
那是。
他可不敢不听时宁的话。
更何况,如今有睿亲王,有太子,有三殿下,他不必再逞能了。
也逞不动了。
片刻,廖神医进来把了脉。
“还行,又可以蹦跶几下了。”
可那脸色和语气,实在不怎么好。
傅问舟求助地看向温时宁。
温时宁假装没看见。
“其实,明日走也行……”傅问舟只好说。
二爷何时这样低声下气过,温时宁顿时就心软,“师父的意思是,趁着二爷精神头好,我们早些回到家也行。”
廖神医瞥她一眼,“呵呵。”
是谁刚刚说的,一定要狠下心,好好管住二爷。
不让他多思多虑,做个乖乖听医嘱的好患者。
就这?
一番收整又上路了。
这次万里也跟了去。
又是夜幕降临,傅问舟毫无睡意,便让温时宁先睡。
温时宁乖乖躺下,睡了会儿,突然爬起来。
傅问舟扭头望她,见她睁大眼睛,定定地望着自己,朝她微微一笑:“怎么了?”
温时宁鼓足勇气:“二爷可是怪我管得太多?”
傅问舟放下书卷,紧握她的手,语声柔软道:“你是我的妻,还是我的救命大夫之一,你不管我谁管我?”
温时宁皱着眉头,“可我很矛盾……”
“一方面,我懂二爷的忧思,人非草木,许多事,不是当作没有发生就可以的。不管二爷愿不愿意,都已经是许多人的明灯,这份责任和压力,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另一方面,我作为大夫,明知思虑太多会对二爷的身体有损,又做不到放任不管。”
“我还担心自己的关心会成为你的负担,让你感到束缚。”
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傅问舟心口一软,抬手轻轻抚平温时宁眉间的皱纹。
“这才是我认识的时宁,有什么话不能憋在心里……时宁的矛盾我也明白,但你要记住,你从未成为我的负担。你在,就是我力量的源泉,在我心中,你不仅是我的妻,更是我的知己,我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