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0(1 / 2)

我靠抱师尊大腿苟到最后 驾到 38376 字 7个月前

第二十一章摸我

后山。

纪预又向前挪了挪脚,手又拨了拨身边的杂草。

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片有些亮的花。

他眼睛顿时一亮,冲那片白花走了过去。

既然看到了白花,那土木草就是找到了。

纪预刚走几步,却走不动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脚,一条黑色的藤蔓将他的脚腕死死缠住了。

纪预瞪大眼睛:“我靠!什么保护仙草的藤蔓这种无聊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发生在我身上啊!”

纪预连忙低下身子去扯藤蔓,可藤蔓却越来越近,又一条藤蔓从黑暗深处袭了过来。

纪预的腰被牢牢缠住,一路拖拽到了树干上。

紧接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藤蔓皆毫不吝啬得将纪预整个人缠在了树上。

纪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纪预,淡定淡定,这种东西,你越挣扎就越紧,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放轻松放轻松!”

纪预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可这藤蔓可能没有收到剧本,竟然是个欺软怕硬的,勒得更紧了。

纪预实在时震惊不下来了,他大喊道:“我我我!不怕你!你你你给本少爷松开!”

藤蔓似乎觉得纪预实在太吵了,又是一条藤蔓直接勒上了纪预的脖子。

纪预纤细的脖子被立刻勒出了红印。

他的眼前视线逐渐变得迷糊起来。

本少爷这是要死了吗?

不能死啊!师尊还在床上躺着呢啊!

纪预用力挣扎着,可仍然无济于事。

纪预脑中飞速转动:“纪预啊,想想快想想,你有什么看家的本领?”

纪预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

纪预再次想着:“初中老师有没有教什么野外生存小妙招?好像也没有啊!”

纪预现在呼吸开始变得困难,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整个人越来越没有力气……

纪预半眯着眼睛,低头看着地面。

可他刚一低头,就看到了腰间佩的剑。

对啊!他有剑啊!

纪预脑子里飞速回想着今天早上才学过的剑诀。

可这种情况下越着急越没有用啊!

这是纪预一直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的不争气而拖累了自己的小命。

纪预盯着自己的剑忍不住哼唧着。

这把剑似乎能听懂主人的话一般,突然冒出了金光。

纪预瞪大眼睛,如果他现在还有气说话的话一定想来句“我靠!”

桃木剑在纪预的腰间拼命抖动着。

藤蔓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又飞来无数条藤蔓将桃木剑死死缠住了。

桃木剑剑身上的金光一点一点削弱。

纪预依旧瞪大眼睛,不是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正当纪预感慨时。

“嗖嗖嗖!”几声,桃木剑猛地飞在了半空中,而纪预身上的藤蔓被一下子割成了好几段。

可在这里的藤蔓似乎没有上限,立刻又飞来数不清的藤蔓。

纪预瞪大眼睛,一把将花中的土木草摘下紧紧握在手中,在桃木剑的开路下纪预跑到了一处山洞。

纪预大口喘着粗气,转身看跟了他一路的藤蔓。

藤蔓来到山洞口,桃木剑却猛地狠狠立在地上。

一瞬间,打出一圈圈金黄色的光斑。

藤蔓再次被隔断,也没有新的藤蔓来了。

纪预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跌坐在地上,抬眼看了看周围。

可他刚一抬头,整颗心脏都快不争气得跳出来了。

纪预的头顶,蜿蜒着一条通身金色的龙。

那条龙眼睛正一眨不眨得盯着纪预。

纪预大气不敢出一口,他生硬得扯了扯嘴角:“我就是路过,路过!”

纪预说完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可意料中的动静并没有响出来。

纪预小心翼翼得睁开了一只眼睛。

眼前的龙似乎没有看到他一样,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纪预正觉得奇怪,可又看了看龙的尾巴,这才了然。

这是一个石像,不过太过于真实,还被染上了金色的油漆。

纪预突然笑了一声,他缓缓站起身。

打量着四周:“纪预,你胆子也太小了,你之前不还是鬼片天天看嘛,怎么穿越过来便成这样了?”

山洞很大。

纪预可以清晰得听到自己的回声。

这处山洞是自然形成的。

但是里面的东西显然是人为的。

眼前是一处圆形的石地,上面画着一个类似于阵法一样的图案。

而阵法正上方的顶部,则是那条石龙。

纪预向前走了几步,想看清上面画的阵法。

可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飞了出去。

纪预连忙从地上爬起,看着眼前的透明屏障,突然震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是吧不是吧,难道这就是师尊体内那条龙封印的地方!

看样子确实是的。

纪预深吸一口气,他转头看了眼依旧立在那里的桃木剑。

他随手打了个响指。

纪预万万没想到这把剑这么有灵性,竟然乖乖得飞到了自己面前。

纪预也不管他会不会自由落体了。

他想也不想得抬脚站在了剑上。

桃木剑也十分给力,非常稳当得起飞,飞向了炊房。

半个时辰后。

纪预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得药飞奔到了梁策屋中。

他一脚踹开紧闭的木门,将里面的梁策和明轩吓了一大跳。

纪预灰头土脸得跪在梁策床边将药碗递给梁策。

梁策一看见纪预,心脏处便疼痛难忍。

他强忍着疼痛,努力扯出一丝微笑,可说出的话并不好听:

“你是不要命了!”

纪预看着梁策忍着痛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纪预又往前跪了跪,将药碗塞在梁策手中:“师尊,快喝啊!”

梁策摇了摇头,眼睛依旧盯着纪预:“不喝!”

明轩手中的扇子“啪”得一声敲在自己掌心。

他瞪着梁策道:“药都给你端过来,你还想怎样!”

梁策迅速送给了明轩一个友爱的小眼神。

明轩也十分友爱得悄悄离开并带上了门。

纪预没有在乎明轩为什么突然离开。

他有些着急了:“为什么不喝!”

梁策勾唇笑笑,他咽下一口鲜血,缓了口气说道:“太苦了。”

这生死攸关的时候还管什么苦不苦啊!

纪预想都不想就将药碗塞在了梁策手中:“喝!必须喝!”

梁策还是第一次见纪预这么执着,他忍不住笑了,将药碗推给纪预:

“我要你喂我。”

什么!

纪预又飞快得端着碗舀了一勺药送到梁策嘴边。

意料之外的梁策并没有张口。

这喂也喂了怎么还是不喝?

梁策眼睛一直盯着纪预,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我要你拿嘴喂我。”

纪预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个时候都要耍流氓,这种情节他是在表妹爱看的霸道总裁文里看到过!

纪预可不想喝着闻起来就苦的汤药。

梁策依旧看着他,嘴角带笑。

可依稀可见,他额头上的薄汗越来越多,藏在衣袍下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纪预实在不忍心见梁策这样。

当然嘴对嘴喂药这种电视里的剧情也是不会出现的。

纪预左手端着药碗,右手突然一下抓住梁策的下巴,将他嘴捏开。

一气呵成得将药罐了下去。

梁策皱了皱眉,一滴不剩得将药喝了下去。

纪预将碗放在一边,扭头又去看梁策。

梁策皱着眉头咽下最后一口苦汤药。

他轻咳一声,一把揪住纪预的衣领将他拉了过来。

纪预腿跪在床沿“诶”了一声,唇便被梁策堵住了。

苦涩的中药味萦绕在纪预口中,纪预皱了皱眉。

梁策不依不饶,拉着纪预衣领的手又用了些力,加深了这个吻。

就在纪预觉得自己要窒息时,梁策松开了他的唇。

他看着纪预,挑了挑眉:“药太苦了。”

纪预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眼神闪躲,结巴道:“喝了药,好了没?”

纪预觉得脖子上的勒痕有些发疼,他下意识摸了摸。

梁策躺会床榻闭上眼睛,满脸穿上裤子不认人的表情:

“哪有这么快的药?”

纪预“欧”了一声,摸着脖子上的勒痕转身:“那师尊休息,我去洗碗。”

说罢,纪预拿着药碗落荒而逃了。

梁策转头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纪预脖颈的勒痕眯了眯眼。

梁策虽说喝了土木草,但药到病除总是需要一个过程。

梁策喝了口明轩递来的热茶,他靠在床沿长舒一口气:

“土木草也喝了,怎么还是有些难受。”

明轩笑了笑:“你以为这是仙丹妙药?总是有些过程。”

梁策摇了摇头,他是个急性子,可不想天天在屋子里窝着。

他无奈道:“纪预呢?”

明轩有些你高兴:“别一口一个纪预纪预的,这几日不能让他老在你面前晃悠。”

梁策听后立马不干了,他看向明轩:“凭什么!”

“凭什么?你现在马上就好了,若是看见纪预又复发怎么办?”

梁策“哼”了一声,将茶杯塞给明轩:

“我的徒弟,就得天天在我面前晃悠。”

明轩将茶杯放在桌上,看了眼梁策:“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梁策唇角微勾,慵懒得打了个哈欠:“我自己有什么想的?”

明轩“诶呦”一声,瞪了眼梁策:“吃了土木草,那条龙指不定就占了你的身体。”

不错。

土木草让梁策体内的龙力量变大,很可能会一不小心占据梁策的身体。

梁策斜了斜眼睛,却还是笑了声:

“师尊想占就占呗,以他现在的力量,再给他十根土木草也只能短暂占据我的身体。”

明轩白了梁策一眼:“照你这么说,我以后见到你还得先摸摸你的心跳不成……”

明轩说着,兀自倒了杯水喝了口继续道:

“若是没有心跳,那算我躲过一劫,若是哪天一摸突然有心跳了,我还得躲着那条龙不成!”

梁策无奈得笑了笑:“师尊哪有那个闲工夫天天跑出来跟你玩捉迷藏?”

明轩与梁策对视一眼,两人却都笑了了:“那条龙可能真是闲的。”

梁策打了个哈欠:“那你现在要不摸一摸我?”

第二十二章小梁策

明轩没有理梁策的调侃,语气严肃起来,却没有回答梁策的问题:“师兄那边怎么交代?”

梁策听到提起郑坤,整个人都觉得不舒坦了。

他撇了撇嘴:“有什么要交代的?”

“你的宝贝儿徒儿可是摘了他唯一的土木草!”

梁策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不快:“若是他识相,就该早早将土木草拿过来给我入药!”

明轩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他继续道:

“可终究小师侄不是你,再说平日里师兄本身就不喜欢小……”

梁策越听越来气,他垂了垂胸口历声打断了明轩:

“别说了!我自己心里有盘算,不需要别人给我说道!”

明轩见梁策生气,他的心里也燃起了一团无名火。

他连忙站起,盯着梁策:“我是好心提醒你!你怎么翻脸不认人!”

梁策闭嘴没有说话了。

明轩见梁策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他又气又想笑:

“天天就是这臭脾气!有本事你给纪预臭脾气啊!”

梁策又冷哼一声,下了逐客令:

“出去!也别让弟子们进来伺候了!”

明轩也“哼”了一声,嘴里说了句:“你一个人呆着吧!”

说罢便一把关上了门。

因为梁策生病。

纪预已经三天没有上早课了。

他与许安并排坐在后山的长亭中。

这次轮到纪预揪花瓣了。

他揪下一片白色的花瓣,哼唧了一声:“师尊喜欢我。”

一片花瓣飘下,接着他又揪下一片:“师尊不喜欢我!”

纪预摇了摇头,咂了咂嘴:“师尊喜欢我!”

许安无力得侧头看了眼愁眉不展的纪预。

又看了眼纪预脚下数不清的白色小花瓣。

许安摇了摇头:“哥们儿,你都揪了一早上花瓣了,师尊都亲你了,那当然是喜欢了!”

纪预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许安:“真的!”

许安点了点头:“以我的经验来看吧,是的!”

纪预盘腿向许安靠了靠:“那我下次见到师尊该怎么办啊!”

许安思考片刻,得出一条结论:“就和以前一样呗。”

纪预咂了咂嘴:“那我不应该主动点吗?”

纪预这句话刚说完,许安就忍不住大笑:

“哈哈哈,你主动?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你一见到师尊就结巴的毛病?”

结巴!

纪预仔细得回想了下,似乎的确如此啊。

纪预确实一见到梁策就结巴,那也是因为梁策一见他就跟个老流氓似的。

他用力叹了口气:“唉,想想我原来也是个大少爷,怎么穿越过来就变成基佬且怂包了?”

许安“嘶”了一声,他凑近纪预的脸:“这么说纪少爷在现代是狂拽酷炸炫了?”

纪预眯了眯眼,回想着当年初中后街一个人Vs五个人的风光伟绩,咂了咂嘴:

“那是,本少爷怎么说也是在学校呼风唤雨一枝独秀的小草!”

许安眨了眨眼睛:“果然还是比我混得好。”

纪预“嗯?”了一声,丢下手中的小花:“这么说你混的不行?”

许安叹了口气:“你有没有体验过一天被叫三次家长的感觉?”

许安盯着纪预的脸,以为他会笑出来。

可谁知,纪预却垂下了脑袋:“我是私生子,根本没有家长可叫。”

许安沉默了,可片刻又拍了拍纪预的肩膀:

“不是吧,你这人设是从霸道总裁文走出来的吧!”

纪预也没心肝得笑了笑:“哪有霸道总裁文走出个基佬的?”

纪预正准备说什么,可又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说我现在去给师尊端药,可行吗?”

许安猛地一拍手掌:“师弟!虽然你不能是主动那一方,但你可以主动送上门啊!”

纪预也点了点头,跳下石头,奔向药间。

纪预捏着鼻子,将烫手的药汤倒入碗中。

他搜回手迅速搓了搓:“烫死了!”

许安没有说话,却瞧到了纪预脖子上藤蔓的勒痕:“都这么多天了,这伤怎么还没好?”

纪预下意识挠了挠,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会儿回来拿些药。”

许安点了点头:“若是以前,我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红霉素。”

纪预又搓了搓手,迅速将药碗端起,滚烫的触感迅速攀升。

纪预微微换着指尖,脚底下跑得飞快。

纪预手中的药碗格外滚烫。

他低头看了眼里面盛得满满当当得药。

确保没有被撒出来。

他又加快了些脚下的速度,纪预眨了眨眼睛,他烫出眼泪了。

纪预端着药碗轻轻推开房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轻。

梁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纪预见大抵是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轻轻开口:“师……”

可纪预没说完话,梁策却随手一掌将纪预打了出去。

胸口的疼痛感不是很厉害,但呼吸略微有些难受。

他右手端着的药碗“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滚烫的汤药撒在地上,热腾腾的热气依旧不停地往上冒着。

梁策依旧闭着眼睛,显然是与明轩还生着气呢:

“不是都让你们别进来了吗?出去!”

纪预有些愣愣的,他看着梁策有些冰冷的侧脸。

轻轻扶着桌角站了起来。

不是入室弟子嘛?如何现在连进下师尊的屋子都不可了?

纪预觉得心有些闷闷的,很难受,他皱了皱眉,果然师尊不喜欢自己。

之前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耍耍流氓罢了。

纪预捂着胸口“嘶”了一声,向梁策鞠了一躬,轻轻起身。

梁策皱了皱眉,总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他睁开眼睛瞥了一眼。

却见一片狼藉的地上站着皱着眉头眼角有些泛红的纪预。

纪预方才的药碗被打翻,被烫红的手指有些不自主得抖着。

梁策瞪大眼睛,他还以为是照常来端药的外门弟子。

如何把自己的心肝儿徒弟给误伤了!

梁策真想给自己打几个巴掌,他这臭脾气还真是应了明轩的话撒在了纪预身上。

纪预见梁策睁开眼睛,他却飞速转身,避开了梁策的眼睛。

梁策见纪预不理他,一下子着急了。

他连忙跑下床,一把将纪预拉了回来。

梁策迅速摸了摸纪预的胸口,轻轻揉了揉:“可伤着了?”

纪预依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低头摇了摇头。

梁策又揉了揉几下,紧张得解释道:“我以为方才是别人,却没想到是你!”

纪预听到梁策的解释,心中的石头又仿佛落下了。

他缓缓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

梁策快速打断了纪预的话:“你以为什么!你可是我……”

梁策突然不说话了,他住了嘴。

纪预挑了下眉:“什么?”

梁策轻咳一声:“没什么。”

纪预缓缓松开梁策的怀抱,蹲下去捡药碗。

梁策也蹲了下来,一把拍下他手中的随瓷片:

“不用捡了。”

纪预也没有再继续捡:“好不容易熬的药就这么没了。”

梁策满不在乎:“我不爱喝这个药。”

梁策还想说什么,却一把抓起来纪预的手。

梁策盯着纪预被药碗烫的通红的手指尖。

他皱了皱眉:“药太烫就凉了再端。”

纪预搓了搓指尖:“师尊怕苦,药凉了就更苦了!”

纪预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咳嗽和中药,每次都是凉了喝,结果一次比一次的苦。

梁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罢了,别收拾了,我再睡会儿。”

这么说纪预又要离开了,他眼中有些失落,挠了挠脖子上的勒痕鞠了一躬。

梁策盯着纪预的脖子上的勒痕不说话了。

他站在门口,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直到没有一丝声音后,梁策并未回去睡觉。

而是走到屋子中的一处角落,一把拿起桌上放的桃木剑。

梁策的这把桃木剑与纪预的那把不一样。

他的这把,没有繁琐漂亮的花纹,只是单单刻着他的名字:梁策。

梁策右手挥了挥手中的桃木剑,剑身打出几道无穷的金色波浪。

后山。

梁策挑了挑眉,迈出一步,脚下踩折了几朵白色的小野花。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很快。

两三条藤蔓飞速向梁策袭来。

梁策冷哼一声,这就是勒到纪预脖子的罪魁祸首了。

只见。

梁策手中的桃木剑只是轻轻松松得转了转。

已经到眼前的藤蔓就已经尽数断掉了。

然而这次并没有向纪预那晚一样。

被砍断的藤蔓没有再次生长,也没有再次有新的藤蔓袭来。

梁策收起剑,冷眼看着藤蔓的残骸,他恨不得将这些千刀万剐!

他正准备回去,却突然踉跄了一下。

头疼,也只是一下。

梁策揉了揉太阳穴,可当他再次眯眼时,眼中放出的光却不一样了。

梁策的金瞳中闪烁着妖魅般得冷淡,又有些吓人。

梁策依旧一头白发没有扎,轻松得披在肩上。

他回头看了眼地上被隔断的藤蔓撇了撇嘴。

而后又抬起袖子看了看:“小梁策怎么还是喜欢把自己穿的红彤彤的?”

这不是梁策,这是他的师尊!

纪预伸了个懒腰,他看了眼手中的药碗。

他推开门,走近屋内。

屋内并没有见到梁策的身影,只有一个收拾被纪预摔在地上的碎碗。

纪预轻轻放**碗:“师尊呢?”

外门弟子向纪预行了一礼:“方才去后山了。”

后山?

不是吧,为了逃避喝药都能躲到后山去!

纪预飞快走出门,看了眼天色,天有些擦黑了,天气闷闷得,大抵是要下雨了吧。

纪预不由得加快了步子,往后山走去。

纪预穿过通往后山的偏门,抬头看了看辨析度越来越低的花草。

他皱了皱眉:“大晚上的去哪找啊!”

纪预快步走向丛林深处,远处依稀可以看到无忧池上的假山。

纪预缓缓开口:“师尊!”

无人应答。

周遭的树木悉悉索索的,纪预有些害怕,他声音放小了些:

“师尊……”

纪预又向左转,走了几步。

已经黑透了,他又快走了几步,走向一处。

“师……”

一句“师尊”还没有说完,纪预突然睁大眼睛,双腿跪在了地上。

纪预真的是要被无语到了,这东西确实好久没有发作了。

可为什么偏偏每次都是情况紧急的时候发作啊!

第二十三章在线表白

这已经不是什么陌生的感觉了。

纪预从地上站起来,努力得让自己忽略身体的这种感觉。

他的意识还算清晰,视线也还没有模糊。

可能是这个药的作用吧,纪预总觉得有股力量在吸引着他。

他喘了口气,扶着一旁的树走了几步。

然而身体的燥热和疼痛的头是如何也不能让他忽略掉的。

纪预捂着胸口,用力摇了摇脑袋。

他踉跄了几步,看向不远处的山洞。

与此同时。

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冰凉的雨滴打在纪预身上,纪预上一秒还在庆幸可以靠雨清醒片刻。

可下一秒就后悔了。

虽说这雨是冰凉的,可打在纪预身上却像极了火团。

纪预闷哼一声,缓缓蹲在地上缓了口气。

雨很快大了起来,他被淋湿了,纪预拼命让自己清醒起来。

身体的无力感越来越厉害,山洞就在前方,不管怎样,都要先进去避雨。

况且纪预感觉,梁策现在就在山洞里面。

“师尊……”

纪预的身体实在太难受了。

他颤抖着扶着树干站起,用力得迈出左腿。

他踉跄着,无力得扑在山洞口。

山洞中一片漆黑,纪预用力得喘了口气,用全身的力气走到山洞中,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师尊……”

山洞很深,纪预的声音再小也可以听到自己的回声。

坐在阵法中的梁策听到纪预的声音,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

他金色的眸子闪着瘆人的光,他周身的阵法也亮起了金光。

金色的光猛得在洞中散开,纪预眯了眯眼,缩成一团的身子抖了两下。

怎么回事?

纪预的视线非常模糊,他用力看着自己的眼前。

梁策坐在阵法中,正饶有兴趣得看着满脸通红的纪预。

纪预愣了愣,他看得有些不真切,这真的是师尊吗?有些怪怪的。

梁策轻笑一声,冲纪预勾了勾手指。

这是让他过去。

可纪预再用力也站不起来了,他埋着头在原地抖着身子。

根本使不上力气站不起来。

梁策眯了眯眼,随手一掌打向纪预的身子。

纪预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卷了起来。

整个人飞在半空,而后又落在了梁策的怀里。

熟悉而又陌生的怀抱让纪预更加难受了。

他双手死死抓住梁策的衣服,轻声呻吟着:“师尊……师尊……我难受……”

梁策眯眼看着揪着自己衣服的纪预,歪了歪头:

“你就是小梁策收的入室弟子?”

纪预的耳朵“嗡嗡嗡”的,但梁策的声音他可以听清楚。

纪预猛地松开手,无力得推了推梁策的胸口。

可自己却依旧在梁策的怀里。

纪预皱着眉头,大口得呼吸着空气。

他颤抖着缩成一团,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你不是师尊……”

梁策笑了声,不过声音中透露着冰冷。

他一把抓住纪预的脖子,将他拉到脸前。

纪预疯狂得咳嗽着,梁策的力气不大,可药效越来越厉害。

纪预右手拉住梁策抓着自己脖子的手。

他滚烫的手掌覆上了梁策冰冷的手:“放……放开!”

梁策饶有兴趣的低了低头,他左手扯过纪预的手腕,为他把了把脉:

“小梁策胆子真大,这种药都能随便下。”

纪预实在太难受了,他的手从纪预的手上滑落,嘴中不争气得传出了呻吟。

纪预诱人的呻吟一下子让梁策不能自已了。

梁策手中一用力,一下子将纪预压在了地上。

梁策一把将纪预的衣领扯开几分,埋头就亲了下去。

纪预不由自主得仰起了头,可最后的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不是师尊。

纪预抬手无力得扇了眼前的梁策一把掌。

这力气实在太小了。

梁策有些生气,抬头死死抓住纪预的手,冲着他的唇咬了下去。

不行!这不是师尊!

纪预动了动头,却根本是不上力气。

他的眼泪不知道何时流了下来。

纪预整个人颤抖着,眼睛紧闭。

梁策皱了皱眉:“怎么哭了?”

纪预皱着眉头,可怜巴巴得抹了把眼泪,被咬破的嘴唇留着鲜血:“师尊……”

梁策叹了口气,玩够了,他站起身,摸了摸自己身上。

按照小梁策的习惯,这种药的解药一般都是随身携带的。

果不其然,他摸出了一颗小药瓶。

梁策嫌弃得看了眼抖着的纪预,取出一粒药塞到了纪预嘴中。

纪预依旧闭着眼睛,身体的异样感逐渐消失。

他吸了吸鼻子,将衣领收了收,看也不敢看梁策一眼,就跑了出去。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纪预被淋成了落汤鸡。

他拼命向明轩的住处飞奔着,差一点!差一点纪预就完了!

纪预一把推开明轩的屋门,冲了进去。

纪预打了个喷嚏,可怜巴巴得抱住了明轩的腰:“师叔!师尊出事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明轩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梁策怎么了。

他看了眼纪预脖子上的红色印记“嘶”了一声:“你师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纪预叹了口气:“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本少爷就……”

明轩同情得看了眼纪预,拍了拍他身上的雨水:

“小师侄,我教你一个办法。”

纪预抬头,眨了眨眼。

“若是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师尊还是师祖,就摸心跳,有心跳的是师祖,没心跳的是师尊!”

纪预“哦”了一声,嘴中嘟囔着:“有心跳的是师祖,没心跳的是师尊……”

明轩点了点头,他打了个瞌睡:“时候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

纪预被明轩推出去几步,却留恋的看了明轩一眼。

明轩冲纪预笑了笑:“放心吧!记住,摸心脏!”

纪预点了点头,回到了梁策的屋中。

纪预缓缓走近屋内,有些后怕得看了梁策一眼。

梁策在屋中等了纪预许久了。

他一见纪预进来,就站起身来。

纪预后退一步,歪了歪头:“师尊?”

梁策二话不说就脱下了外衣,冲纪预走来。

纪预这下整个人都慌了,他结巴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梁策没有说话,走近纪预。

却见梁策抬起手将外袍披在了纪预身上。

纪预被梁策的红色外袍裹了起来。

“你着凉了。”

纪预“啊?”了一声,看向梁策。

还是原来的梁策,纪预终于松了口气。

梁策见纪预有些犹豫,便一把抓住了纪预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处。

纪预清晰的感受到,梁策的身上没有心跳,他放下了心,又迅速撤回手:“吓吓吓死我了。”

梁策轻笑一声,勾起纪预的下巴,眼睛盯着纪预脖子上的红印:

“结巴什么?”

纪预迅速离开梁策身前,自顾自上了床:“没有结巴啊!”

梁策这几日身体终于是好了起来,今天是纪预时隔几天来第一次上早课。

纪预也不知为何,一上课就犯困。

也许这是他从现代就带来的坏毛病吧。

梁策翻动了下书页,他看了眼子青:“子青,这几日可有辅导二位师弟的功课?”

说道子青辅导许安和纪预的功课,纪预就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纪预努力得看着子青,疯狂给他使着眼色。

子青缓缓站起身,向梁策鞠了一躬:

“师尊,这几日,师弟们都有认真温习功课。”

纪预满意的点了点头,满眼感谢得看着子青。

梁策放下手中的书,“哦?”了一声:“那你们的小师弟可有努力得学?”

纪预立刻咳嗽几声,看向子青。

子青偷偷向纪预比了一个“欧克”的手指,他回答道:

“对对对!这正是弟子要说的,尤其是小师弟啊!学得格外认真!”

梁策摆了摆手,示意子青坐下。

梁策转而看向纪预冲他抬了抬下巴。

纪预立刻拍拍袖子站起身子,向梁策鞠了一躬:“师尊。”

梁策勾了勾唇角:“背首诗我听听?”

纪预“啊?”了一声,这次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许安。

许安也没辙啊,他冲纪预摇了摇头。

纪预叹了口气,脑中飞快得回想着原来学过的古诗。

当然,肯定是没有想起来。

许安翻了翻手中的书,咳嗽了一声。

纪预飞快冲许安的桌子上瞟了一眼。

书上赫然是一首诗。

纪预仿佛得到了救赎,眯着眼睛读了起来:

“吾爱尊君子,平生自在身……”

纪预刚读了一句,子青就有些不对劲,他抬头看向纪预。

然而纪预并没有注意到子青请求暂停的目光,继续读了下去:

“心空无物碍,礼中有亲亲……”

梁策挑了挑眉,盯着纪预的眼睛,却没有说话。

子青咳嗽了几声,打断了纪预。

纪预疑惑得闭了嘴,看向子青,冲他眨了眨眼睛。

子青声音很小:“师弟,这是不能乱读!”

纪预“啊?”了一声,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诗不能读,但还是停下了。

梁策却开口了,他盯着纪预的眼睛:“为什么停了?继续。”

子青“啊?”了一声,看向梁策。

梁策没有看子青,而是等待着纪预继续。

纪预又看了眼许安的书:“懒作新声戏,休为苦语嗔……”

纪预看着梁策,为什么师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厉害了?

他咽了口口水,读出了最后几句:“如今还暂现,我已到三人。”

梁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右手支撑着头,笑着开口道:

“你可知道这首诗是何意思?”

纪预摇了摇头。

梁策意料之中得开口:“这首诗是表达爱慕的诗……”

第二十四章掌柜

梁策还没有说完,纪预就惊讶得“啊?”了一声。

当然,表示惊讶的还有罪魁祸首许安。

纪预连忙看向许安。

许安哪里知道这首诗是这个意思啊。

纪预真的是要谢谢死许安这个神助攻了。

纪预掩饰尴尬得咳嗽了几声:“无妨!师尊就当弟子借这首诗向您表达喜欢!”

说罢,纪预就后悔了,这话说出来不是更露骨嘛!

梁策眯眼笑了笑让纪预坐下:“修道之人,修的就是一颗心,何来喜欢?”

子青也点了点头:“不错,修道之人不谈喜欢。”

纪预皱了皱眉,看着梁策:“那岂不是师尊是个大冷淡,我们就是你收下的一群小冷淡?”

许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看了眼纪预。

梁策也勾着唇角笑了笑:“什么大冷淡小冷淡,诗没背过,还学会打趣为师了?”

纪预不说话了,他盯着梁策手边的沙漏,默默在心里倒数。

五,四,三……

梁策顺着纪预的视线看了眼,摇了摇头,一把遮住手边的沙漏:

“可记住我说的了?”

退堂的钟声响起,纪预点了点头:“修道之人,不谈喜欢!”

梁策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梁策盯着他们的身影,叹了口气,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何况,我连心都没有……”

纪预照常与许安去后山玩了一天,等到晚间了。

纪预这才去端了梁策的汤药慢慢悠悠往梁策屋里走。

纪预推开门打了个瞌睡:“师尊喝药了。”

梁策坐在蜡烛前,他没有说话,接过纪预递来的药碗仰头喝了下去。

纪预脱下粉色的衣袍准备睡觉。

纪预正疑惑梁策今天怎么这么轻易得就喝下了药。

梁策却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

纪预被吓了一跳,他睁大眼睛。

梁策猛地拽住他的肩将他转过来。

纪预盯着梁策的眼睛,却吓了一跳。

这双眼睛像极了那晚师祖的眼睛。

纪预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

梁策一把将他推到墙上,右手勾起了他的下巴。

纪预试探性得喊了句:“师尊?”

梁策没有答应。

完了。

这是师祖!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纪预伸出右手摸上了梁策的胸膛。

手感不错!

不对不对!强劲的心跳一下一下得冲击着纪预的手掌。

果然,就是师祖!

纪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梁策。

梁策一把抓住纪预手,滑进自己的胸口。

纪预感受着梁策的胸口,他抽了抽手。

却被梁策死死抓住。

纪预笑了笑,正准备说话,却被梁策堵住了嘴。

这次纪预可清醒着呢,他一把推开梁策。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梁策磕了个头:“师祖!”

梁策挑了挑眉,轻笑一声:“没意思,胆子怎么这么小。”

胆子小?本少爷都被你按到墙上了,胆子再大点是不是要直接跟你上床啊!

纪预又磕了一个头:“师祖快些把师尊还给我!”

梁策坐到一边,盯着纪预:“还给你?师尊……是你一个人的?”

梁策这句话说完,却捂住太阳穴摇了摇头。

纪预没有抬头,当然也没有看到他的师尊又回来了。

而且在看着他。

纪预回答道:“师尊就是我的!就是我一个人的!快把他还给我!”

梁策看着地上的纪预有些发愣。

他突然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纪预眼前。

梁策蹲下身,向纪预伸出手:“为师来了。”

纪预盯着向他伸来的手,抬了抬眼:“回来了?”

梁策点了点头:“回来了。”

纪预不说话了,依旧跪在地上。

梁策却站起身,一下子将屋中的蜡烛吹灭:“为师要睡了,你就在那跪着吧。”

纪预眼前立刻变得黑暗起来,不错这才是他的师尊。

纪预扯着嘴角,一下子走到床边,上了床:“这么黑,我都看不见了。”

梁策“嗯?”了一声,凑近纪预的唇:“看不见了?那为师就干点别的。”

说着,梁策就搂上了纪预的腰。

纪预扭了扭“诶”了一声。

梁策轻轻拍了下纪预的肩,小声到:“快睡吧,明日我不叫你起来。”

明日并非旬假,为何不叫他起床?

纪预眨了眨眼睛:“明日不上早课吗?”

梁策将白发撩了撩:“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不上早课。”

纪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次日清晨。

梁策转头看了眼身边熟睡的纪预轻轻起身。

他小心翼翼推开门,走了出去。

朱雀大街上有一家书坊。

这家书坊在这儿开了许多年了,多到这里的老辈回忆起来都是打出生就有的。

梁策抬头看了眼书坊的名字“野渡坊”。

野渡坊正是这家书坊的名字,而门口挂着两句诗: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梁策看着自己亲手提上去的诗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现在是早晨,书坊内还没有顾客。

梁策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柜台后喝着茶的徐晨。

徐晨抬头看见走来的梁策,连忙站起来向梁策行礼:“掌柜。”

梁策点了点头,他依旧嘴角含笑,眼中透露着阴柔,也正因为这样,总让人感觉此人不可捉摸。

梁策走到柜台后,随手拿起最近的账目看了几眼,开口道:“让你查的人可查清楚了?”

徐晨是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男人,他面容冷淡,瞧起来话也不太多。

徐晨走向一边,将一个本子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递给梁策。

梁策接过,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纪预的名字。

他没有出声,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本子,而后又合上递给恭敬站在一旁的徐晨:“烧了。”

徐晨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本子:“属下有句话不……”

梁策没有看徐晨,淡声说道:“说。”

徐晨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纪家公子与野渡坊没有任何关系,掌柜为何要调查他?”

梁策轻笑一声,瞥了眼徐晨佩戴的玉佩:

“我想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做什么,又讨厌什么样子的人,讨厌什么样子的事。”

梁策说罢,看了身边的徐晨一眼:“记住,以后有些话不该问就不问,我没有闲工夫回答你。”

徐晨手中捧着小册子立刻单膝跪地道歉道:“属下明白了!”

梁策“嗯”了一声,起身站在书架前挑起了书:“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我只是个书店掌柜,何来你以‘属下’自称?”

徐晨听后连忙起身,看了眼门口,确认没有人看见。

梁策随手那起一本画本子坐回了柜台后。

徐晨将一杯茶递给梁策,欠了欠身:“掌柜,一会儿要来个雇主。”

梁策眼睛盯着手中的书,喝了口茶:“就是点名要见我那位?”

“是。”

梁策翻了下书页:“来了叫我便是。”

梁策垂眸看着手中的书,然而心思却飘到了九霄云外。

纪预喜欢蓝色,喜欢吃包子,喜欢不受管束,不喜欢背诗,不喜欢……

梁策眯了眯眼,又抬头看向徐晨。

徐晨手中依旧捧着小册子,还没来得及去烧。

梁策冲徐晨勾了勾手指,徐晨又将小册子递给了梁策。

梁策迅速翻开,又多看了一会。

纪预不喜欢猫,但喜欢狗,不喜欢吃面条,但喜欢吃米饭,不喜欢天天呆在家中,喜欢四处瞎晃悠……

梁策闭上眼睛,嘴里小声念叨着,手指温柔得摸着书页。

徐晨偷偷看了眼梁策,这个纪家公子就这么让掌柜着迷?

片刻以后。

梁策终于又合上书页,确认自己都背过后,又将小册子递给了徐晨。

徐晨再次双手接过,为梁策添了些茶水。

梁策撩了撩白发,轻轻开口:“现在就拿去烧了,不要让任何一个人看见。”

徐晨点头:“属下遵命。”

梁策皱了皱眉,怎么还是自称“属下”啊。

他看着徐晨离开,合上了手中的话本子。

他似乎觉得这本太过于无聊,随性又换了一本。

野渡坊的位置是朱雀大街上顶好的位置。

这地方刚好在闹市区,人流量大,旁边就是私塾,学生也多,书也要卖。

野渡坊占地面积也是这条大街中最大的。

一共有三层。

一层是人流最多的地方,这一层长长堆着山一般高的未来得及拆封的书籍。

而二层相对来说就没有一层那般杂乱了。

被徐晨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净利落。

三层不对外开放,一般都是梁策哪天心情好来这儿下榻的地方。

当然梁策现在安安静静得在一层坐着,等待着徐晨回来。

木门被推开,徐晨前来复命了。

梁策没等徐晨开口,便率先说道:“我上去睡会儿,他来了叫我。”

徐晨行了一礼:“属下遵命。”

梁策没有再纠正徐晨的自称,也没有再理他,而是自顾自走上了三楼。

这里一看就是徐晨特意收拾过的。

床榻上的被褥是新换的,桌子也被擦过,地板也干净明亮。

徐晨有心了。

野渡坊的木门被人推开,挂在门上的风铃响了响,徐晨抬起头。

那是一名身着黑衣的男人,正是来找梁策的雇主。

徐晨看了他一眼:“稍等。”

说罢,徐晨便走上楼梯,去往了三楼。

梁策闭着双眼,靠在木椅的靠背上,他的白发垂在半空,轻轻摇曳着。

徐晨缓缓走近,他盯着梁策的白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撩了撩他耳边的头发。

与此同时,梁策睁开眼睛,甩袖一巴掌打在了徐晨的脸上。

徐晨放下手,低着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梁策看也不看徐晨一眼,起身便走了出去。

他来到柜台后,徐晨没有再跟着他。

梁策看了眼来人:“是你点名要找我?”

男人笑了笑,打量了下梁策:“你就是舟自横?”

梁策喝了口茶:“不错。”

男人正要再次开口,可却被梁策打断。

梁策皱了皱眉,袖中突然滑出一把黑色的匕首,猛地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你是月黑阁的人?滚出去。”

梁策的声音淡淡的,但手中的匕首却已经见了血了。

男人“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是月黑阁?”

梁策手中的匕首又用了些力气:“回去告诉你们阁主,有些香,还是不要烧。”

不错,男人身上的香味只有宫中的月黑阁才燃的。

梁策话音刚落,门再次被推开。

“掌柜,买书!”

第二十五章道上的

梁策眼疾手快得收下匕首,警告般得看了眼黑衣男子。

而后又坐下打量起来人。

来人是个少年,一身白衣,右额上戴着金色的发饰。

他身后跟着一位小少年,手中拿着把金剑,梁策缩了缩鼻子,他也是月黑阁的。

黑衣男子瞪大眼睛,似乎是在惊讶这两人,更具体来说是在惊讶拿金剑的少年为何会来到这种地方。

手拿金剑的少年看了眼黑衣男子,他有些稚嫩的脸上显露了些异样。

白衣少年在书架前晃悠了几下,他身后的金剑少年道:“公子,快些回去吧,这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白衣少年嘴上答应着,随手拿起一本书放在梁策面前:“多钱?”

梁策扫了眼书名,随口到:“四两银子。”

白衣少年立刻开口:“二两!”

梁策瞪大眼睛,他轻笑一声:“小公子,你一口气对半开了。”

白衣少年伸了个懒腰,继续道:“一两。”

说罢,白衣少年就拿着书走了出去。

而金剑少年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梁策面前,深深看了眼旁边的黑衣男子。

很明显,黑衣男子见到金剑少年后明显往一边挪了挪欠了欠身。

梁策挑了挑眉,看着少年离去,又开口道:“怎么?月黑阁今儿是组团往我野渡坊跑啊?”

男人没有废话:“今日姑且放下野渡坊与月黑阁的恩怨,我……”

“放不下。”

梁策没有看男人,手中握着刚才的那一两银子。

黑衣男子有些不悦:“我是奉明妃之命前来请您的!”

梁策冷哼一声:“若是只因为一个小小的妃子就来让我亲自动手杀人,那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你!”

男人叹了口气:“那若是告诉您杀的是当今皇上,会不会有些兴趣?”

梁策果真挑了挑眉,可语气依旧平淡:“这活你们月黑阁也干得。”

“月黑阁是宫里的,哪有野渡坊出手方便啊。”

梁策轻笑一声:“在下没记错的话,明妃都死了多年了,何来奉她之命?”

男人不依不饶,也笑了笑:“梁掌柜兴许心里明白,现在时机到了。”

梁策不说话了,低头沉思起来。

男人继续道:“今日皇上会途径此处御道,我要他有来无回。”

梁策突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得看了对方一眼:

“皇上微服私访身边还带着太子呢,你难道妄想出一个人的价钱让我取两个人性命?”

梁策凑近男人,眯了眯眼。

男人惊慌得退后一步:“你怎么知道皇上微服私访这件事的!”

梁策撇了撇嘴:“我野渡坊也不是吃素的。”

男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梁策继续道:“我还知道,刚才那位白衣小公子就是二皇子,身边那位……”

梁策喝了口茶,盯着男人的眼睛:“就是月黑阁阁主。”

男人这次说的是实话:“今日阁主大人来纯属巧合,您不要误会!”

梁策摆了摆手:“不误会不误会,杀了皇上,皇位就是二皇子的了,月黑阁也会如鱼得水。”

男人冷了脸:“野渡坊,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些。”

梁策瞪了对方一眼:

“什么明妃二皇子阁主的,我都不在乎,也跟我没关系,这活儿我接了,现在,你可以滚出去了。”

纪预坐在院中,看着一本画册,他百无聊赖得盯着上面的画,嘟囔着:“师尊怎么还不回来啊?”

“怎么?想他了?”

这是郑坤的声音。

话音刚落,院子中的木门被一群弟子用脚踢开。

外门弟子们立刻将纪预团团围住。

郑坤抱着手满脸得意得看着纪预:“今日梁策不在,我看这次谁护着你?”

纪预站起身看着郑坤:“果然,师伯来秋后算账了。”

郑坤冷笑一声,摆了摆手:“纪预偷摘土木草,罪不容诛,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纪预身边的外门弟子们立刻拉住了纪预的胳膊,将他押了出去。

他咬牙切齿得瞪着郑坤:“师伯看来是看准了今日师尊不在!”

郑坤瞪了纪预一眼:“这次谁都救不了你!押去地牢!”

纪预走出门看向一旁总是收拾院中的小弟子。

小弟子着急得看向纪预:“这次我去喊谁?”

纪预摇了摇头,笑着说:“这次,谁都不喊了。”

地牢里阴暗潮湿,见不到亮光,只有地面上的积水发着亮。

纪预的双手被重达十斤的铁链死死缠住吊了起来。

双手手腕传来的疼痛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纪预抬头看了看周遭,周遭是一处牢房。

虽然没有瘆人的尸体或者是让纪预觉得恶心的血腥味,但在这种阴暗的地方说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正对着他的是一处铁门,纪预盯着铁门上的锁链,那锁链是特意为他锻造的。

纪预清了清嗓子:“来人,本少爷渴了!”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

他的回声在整个地牢中回荡着,纪预耷拉下脑袋。

他早就料到郑坤会有一天来找他的事,可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次他偷摘土木草是真,也没有什么需要辩解的。

该来的总会来的,那就面对吧。

锁链声从门中传来。

纪预抬头,看向门口。

郑坤只身一人,正低头打开牢门。

“吱呀”一声,铁门被打开,郑坤走了进来。

纪预扫了眼郑坤,他的右手握着一条长长的鞭子,看上去格外瘆人。

纪预嘴里“我靠”了一声,郑坤不会是想拿鞭子打我吧!

纪预将视线从郑坤身上离开:“师伯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郑坤面无表情,缓缓走近纪预,伸出手应皮鞭拍了拍纪预的脸:

“当然,我等着一天等了好久了。”

纪预撇开脸,冷笑一声:“我尊您一声师伯,可为何师伯一心想弄死我?”

郑坤推后几步,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为什么?因为梁策他不配!”

纪预挑了挑眉,明白了,不是他的问题,是梁策与郑坤之间的问题:“不配?难道师伯你就配吗?”

郑坤猛地扬起手冲纪预的身上挥了一鞭子。

“啪”一声巨响,纪预疼得咬牙切齿。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的疼痛,额头立刻滚下了汗珠。

纪预低头看了眼自己小腹上一道长长的血口子,实在惨不忍睹。

“师伯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郑坤抖了抖手中的长鞭,瞪大眼睛看着纪预:

“凭什么!凭什么他梁策就可以是你们所有人的师尊,凭什么他就可以收入室弟子!凭什么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纪预摇了摇头,无力得垂下脑袋,他深吸一口气,冷笑道:

“就凭他是梁策。”

郑坤恼怒得瞪着纪预,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服!迟早这里会是我的地盘!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

纪预的耳朵被吼得“嗡嗡嗡”的,他笑了声:

“师伯不必在我这个小弟子面前发牢骚,我们就事论事,师伯要是想打便要抓紧时间了,待会师尊回来了可就不好办了。”

郑坤点了点头,又退后几步,两着两下鞭子打在了纪预身上。

纪预皱着眉头闷哼了两声,他死死盯着自己的脚。

郑坤又是一下鞭子甩了过来:“你偷摘土木草,知错否!”

纪预真是无语,为什么这里每个人都要问犯错的知错不知错。

纪预缓缓抬头,吐出一口鲜血,瞪着郑坤:“知错!当然知错!师伯快些打,打完也好放我回去。”

郑坤冷笑着无情得甩下去几道鞭子。

纪预粉色的道袍上立刻显现出几道血道子。

鲜血从纪预的伤口中不断涌了出来。

疼痛感与伤口的撕裂感让纪预实在是招架不住了。

他眯着眼睛,依旧不吭一声。

郑坤可不打算就这么便宜了纪预。

他走上前,看了这纪预的伤口笑了笑:“你真以为今天能从这里走的出去?”

纪预猛地抬头,他瞪着眼前的郑坤:“你别后悔。”

郑坤勾了勾唇角:“不后悔,当然不后悔!你死了,有无数个借口都可以圆过去。”

纪预轻声笑了笑,他眼中压抑着可怕的怒火:“我死了,对您丝毫没有好处。”

“当然!你死了确实没有什么好处,可梁策会如何?他会因为你的死心神大乱!不会过多久,他就会来陪你的。”

听到郑坤的话,纪预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他瞪着郑坤,恶狠狠得说道:“你休想。”

郑坤将手中的皮鞭扔在一边,打量了眼刚才还完好无损,现在却依旧伤痕累累的纪预:

“休想?我郑坤从来没有失算过!”

纪预觉得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

他用力吐出一口血沫子,垂下了头:“我没心情再与你说了,你太吵了。”

纪预真的好想睡觉,但他告诉自己,不能睡,那绝对不能让郑坤说的话变成现实。

绝对不能!

郑坤一把抓住鞭子,用力在手中抖了抖。

看准纪预方才的伤口,用力挥了上去。

旧伤与新伤重叠在一起,纪预疼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郑坤看着纪预就想到梁策,想到梁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抬脚一下子踹在了纪预色胸口上。

纪预猛烈得咳嗽起来,他无奈的小声嘀咕着:“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郑坤又是连着三鞭子下来,纪预彻底陷入了疼痛之中。

可他嘴中继续说着有些含糊听得不太清的话:

“太倒霉了……一过来就是被人不停的追着打……凭什么啊……”

郑坤一把抓住纪预的衣领:“看着我。”

纪预没有反应,又吐出一口血来。

“看着我!”

纪预动了动脑袋,没有抬头。

郑坤极不满意得点了点头,一咬牙又是一鞭子甩了过来!

纪预闷哼一声,眯着眼睛看了眼自己已经变得通红的衣服。

纪预身上滴下来一摊血,血腥味让纪预觉得想吐。

他刚才还在希望师尊快些来救他,可现在却祈求师尊什么都不知道,晚些回来也好。

千万别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远处,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明轩一脚踹开地牢的铁门,瞪大了眼睛。

他难以置信得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人是平日里那个爱干净的纪预。

明轩一把夺走明轩手中的鞭子,吩咐身后的弟子为纪预松绑。

得到解脱的纪预无力得跪在地上,他的手腕勒出了鲜血,整个人都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明轩将手中带血的皮鞭扔在地上。

他看向郑坤:“师兄!你疯了!”

第二十六章疯了没事,包治百病

郑坤没有看明轩,一脚踩在了纪预的伤口上:“疯了!对!我就是疯了!”

纪预被郑坤一脚踩得直发抖,他攥紧手中的道袍摸摸隐忍着。

明轩上前推开郑坤,将纪预从地上拉了起来。

纪预的血立刻将明轩的衣服染红,明轩把着纪预的脉:“师兄!你真是糊涂了!”

郑坤捡起鞭子,又甩了下去:“放开他!”

明轩没有说话,依旧抱着纪预。

纪预动了动手指,声音非常小:“师叔,师尊什么时候回来啊?”

纪预实在忍不住了,他颤抖着抱着明轩。

郑坤冷哼一声:“别在这儿装可怜了!”

说罢,郑坤一甩袖子将明轩打飞。自己下手。

他倒在一边捂住胸口,冲郑坤大喊:“师兄!手收吧!纪预会被你打死的!”

明轩万万没想到郑坤会对纪预下手。

“来人,把明轩拖出去,看好他!”

很快,明轩就被拉了出去。

地牢中又剩下了两人。

这里是长宁城的御道。

梁策依旧一身红衣,不过脸上多出了那张金色的面具。

梁策看了眼身边的徐晨:“一个不留。”

徐晨领命,“噌”得一声拔剑冲出。

不远处。

皇家的队伍在御道上被劫停。

长长的马车队左右并未有多少侍卫。

只见徐晨手中的长剑飞快得在人群中挥动着。

刀光剑影之间,远处的地上已经血流成河了。

梁策看着眼前的惨状毫无反应。

他面无表情得飞身走到徐晨身边。

他没有带他的桃木剑,而是伸手抢过徐晨手中满是血污的长剑。

梁策悠哉悠哉得走近马车中,撩起帘子笑了笑。

这里面坐的,正是当今皇上。

皇上看着梁策手中滴血的剑,瞪大了眼睛:

“原来是你?”

梁策轻笑了一声:“皇上记性当真好。”

皇上知道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了:“楼主大人前脚辞去了官职,后脚就要杀了朕?为何?”

梁策看了看他手中的金串子,咂了咂嘴:“没办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梁策话音刚落,手中的剑就划过皇上的脖子。

皇上瞪大眼睛直勾勾得瞪着梁策,显然已经没有了呼吸。

梁策淡淡瞥了眼皇上:“我亲手杀你,是你一生中最大的荣幸。”

鲜血溅了四周一圈。

梁策拍了拍身上的血渍,又缓步走向后方的马车。

后方的马车上不用想就知道是太子了。

梁策叹了口气:“太子殿下,得罪了。”

说罢,梁策便举起手中的剑,准备挥下去。

正当此时,梁策的脑中却响起了明轩的声音:“师兄啊,你快些回来吧!你们家心肝儿出事了啊!”

什么!纪预出事了!

梁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郑坤。

不行,纪预落在郑坤手里就会有危险了!

梁策皱了皱眉,右脚点地飞出马车,消失了踪影。

徐晨见要杀的人没有杀完,正要上去解决掉,可梁策又出现了。

他随手甩下几支飞镖,重重打在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也流血过多闭上了眼睛。

地牢的血腥味儿充斥着梁策的鼻腔。

梁策不由自主得加快了脚步。

郑坤“啪”得一声落下一鞭子:“梁策没有土木草兴许早就死了,要不是你!坏我好事!”

纪预的脸上全是献血,他没有说话。

梁策老远就听到了郑坤的回音,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

纪预整个人缩在墙角,无力得喘息着:“土木草是我摘的,与师尊没有任何关系!”

“啪!”

梁策被这突然一声下了一跳,在哪?

明明可以听见声音,却在无数牢房中找不到纪预的身影。

纪预缓缓支撑起身体,看向郑坤:“区区土木草!本少爷不过就是摘着玩玩罢了!”

梁策皱着眉头,纪预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郑坤冷笑:“玩玩罢了?好,那今日,我要了你的命!”

纪预从地上踉跄着爬起来,瞪着郑坤手中的鞭子。

师尊恐怕是不会来了,现在只能靠自己了挺下去了!

纪预向前走了几步,鲜血“啪嗒啪嗒”得落到地上。

郑坤甩手将鞭子打了下去,强大的冲击力将纪预再次打到在地上。

纪预埋头喘着粗气,大喊道:“我的命不值钱,想要拿去便好……”

郑坤又是几下鞭子挥了下来:“那你今日就替梁策偿命吧!”

“哐当!”

铁门被梁策一脚踹开,他一挥袖将郑坤打在一边。

强悍的力道让郑坤整个人窒息了两三秒。

纪预却不知梁策已经来了。

他忍着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冷笑道:“本少爷这条命就是拿给师尊玩玩的。”

梁策颤抖着手,他看着满身是血的纪预说不出话。

而眼神中的杀气充斥着整个地牢。

梁策歪头看向地上的郑坤,缓缓走到他身前。

梁策眯了眯眼,时候从他身后爆出无数金色的光剑刺穿郑坤的身体。

郑坤的惨叫声提醒了纪预师尊来了。

可他没有力气再去看心心念念的师尊了。

梁策声音冰冷的可怕:“我以前不动你,是因为懒得搭理你,而今,我要你,生不如死。”

说罢,郑坤被无数剑刺穿的身子出现在了铁链之下。

他整个人血淋淋得被吊在半空。

梁策看了郑坤一眼,一把抱起纪预走了出去。

纪预躺在床榻上。

梁策着急的在屋中走来走去。

明轩满头大汗得为纪预把着脉:“师兄,你别转来转去了,我紧张。”

梁策的声音格外冰冷:“你当然要紧张了,若是不能让他睁开眼,那你也就去陪他吧。”

明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来这次师兄是真的动真格的了。

明轩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纪预的一条小命吊住了。

“师兄,要不您先……先出去!您老站我身后我老觉得凉飕飕的。”

梁策看了明轩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明轩终于松了口气。

纪预伤得非常重,若是梁策来得再晚点纪预当然就没命了。

可有第一医师明轩在,死人都能给立马医活了。

果不其然。

夜晚十分,纪预睁开了眼睛。

明轩终于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小师侄,别担心,我用了最好的药给你医治,不出两**就能活蹦乱跳了!”

纪预眨了眨眼睛,他觉得嗓子有些难受。

不愧是修道之人,这么重的伤都能不出两日恢复。

纪预没有见到梁策的身影,似乎有些失落:“师尊呢?”

“你这个小畜生怎么张口闭口就‘师尊’的?”

木门被推开,梁策勾着唇角走了进来。

梁策冲明轩扬了扬头,明轩识趣得出门并带上了门。

纪预见到梁策前来,终于笑了起来。

他激动得动了动身子,确“嘶”了一声,乖乖得躺回去了。

梁策洋装没有看到纪预吃痛的表情,笑了笑坐在纪预身边。

梁策替纪预掖好被子,咂了咂嘴:

“我瞧着别家的徒弟都各个听话懂事,怎么我家这个天天师尊长师尊短的?”

纪预抬手勾了勾梁策的衣袖,随口道:“那师尊是长还是短?”

纪预刚说完立马就后悔了!纪预啊纪预,你再饥饿难耐都不能直接说出口啊!

你不能让师尊觉得你就是个老色劈啊!

梁策挑了挑眉,弯腰抓起纪预的手,他抓着纪预的手缓缓移动到腰间。

接着又继续向下,纪预瞪大眼睛用力挣扎着移开手。

梁策却越抓越紧:“怎么?敢说不敢做?亲手摸摸,为师是长还是短?”

纪预闭上眼睛,不敢看梁策:“师尊!我我我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梁策轻笑一声,松开手起身:“这两日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纪大少爷实在是太感动了,他侧头看着梁策。

梁策正坐在桌前,桌上点着一盏明灯。

暖色的亮光照亮梁策的一隅。

他双眸微低,长睫在眼前抖着,白发被染上了些许淡黄色。

梁策右手沾了沾墨汁,他左手轻轻聊起长袖子,展开一张白纸。

梁策想了想,落下一笔。

纪预看得有些入神,他轻轻开口:“师尊要在这里待两日,不无聊吗?”

梁策没有抬头去看纪预,而是继续低头写着:“无聊?怎么会呢?”

梁策顿了顿笔,轻笑一声:“这正是给我时候与你调调情呢。”

说罢,梁策侧头意味深长得看了纪预一眼。

纪预秒变结巴了,他立刻转移话题:“师尊,写的是是是什么啊?”

梁策将手中的毛笔卡在自己耳朵上,起身来到纪预身边。

纪预有些疑惑。

梁策却突然跨坐在纪预腰上,弯腰拿起耳朵上卡的毛笔冲纪预挑了挑眉。

纪预下意识抓了下梁策的衣袍,没有说话。

梁策缓缓伸出右手,冰凉的墨汁点在纪预脖子和脸颊上。

纪预抖了一下。

梁策仔细的盯着纪预的脸:“为师写给你看。”

纪预动了动头“啊?”了一声。

因为纪预动了那么一下,梁策手中毛笔偏了几分。

他有些不开心,说道:“别动,再画一笔。”

梁策附身,便又往纪预脸上画了笔。

梁策正在兴头上,可房门却被打开了。

纪预和梁策几乎是同一时间转头看向门口的。

门口的那个男人纪预见过,是那晚他偷偷跟着梁策出去看到的男人。

似乎……把师尊叫掌柜?

徐晨看着坐在纪预腰间嘴角带笑得梁策,以及他身下的纪预皱了皱眉。

他从未见掌柜这么发自内心得笑着。

梁策的雅兴被打断有些不高兴,他收起了手中的毛笔,没好气得扔在一旁的桌子上。

毛笔落在桌上,乌黑发亮的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看了眼徐晨,背着手走了出去。

门外。

梁策看着有些不自然的徐晨没有说话。

徐晨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开口道:“属下知错,属下不知屋内还有旁人。”

梁策似乎不怎么满意纪预的“旁人”这个称呼。

他皱了皱眉:“进门敲门的规矩还需要我教你吗?”

第二十七章多大了还信这个

徐晨瞳孔微缩,似乎在害怕着什么:“掌柜饶命!属下下次不敢了。”

梁策并不想继续现在这个话题,他轻咳几声,开口道:

“郑坤在地牢,把他给我处理干净。”

徐晨领命站了起来。

梁策又看了眼徐晨,补充到:“不要让我见到他身上有一处好肉。”

梁策的眼中闪烁着可怕的寒光,如此残忍的话在他说出来显得格外平淡。

徐晨抱手鞠了一躬,飞身离去了。

梁策深吸一口气,推门又走了进去。

他那起手帕,轻轻将纪预脸上未干的墨汁擦下,挥袖熄灭了灯。

纪预翻了个身,揉了揉自己的伤口,长舒一口气。

“诶呦,疼死本少爷了。”

梁策从后抱住纪预的身子,温柔得开口道:“真的很疼吗?”

纪预点头:“当然了!可疼了!”

梁策抿了抿嘴唇,月光下,他的眼睛再次闪出寒光。

还是便宜郑坤了。

纪预感受着梁策的体温,不由自主又蹭了蹭:“若是师尊抱着,也不是很疼。”

梁策轻笑道:“什么时侯小嘴这么甜了?”

纪预闭上双眼,还要说什么,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却传了过来。

这是郑坤的惨叫声!

梁策眼疾手快得用手捂住纪预的耳朵。

后面几声更凄惨的叫声纪预没有听见。

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定是梁策指示刚才那个黑衣男人干的。

回想起上次他们两出现时的场景。

纪预沉默了。

两次自己受重伤,事后那些让他受伤的人都死了。

纪预不敢再想下去。

他舔了下嘴角,师尊这是在……保护自己?

郑坤的死并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波。

而这两日纪预的身子依旧恢复得不错了。

他伸了个懒腰推开房门,许安如约而至。

许安冲纪预眨了眨双眼:“怎么样?两天的养成计划完成得怎么样了?”

纪预咂了咂嘴:“不行,似乎还没有到那一步,还是需要一些推波助澜。”

许安等得就是纪预这句话:“你受伤耽误了许多时日,不如就明日,你请求师尊与我一起出去?”

纪预“嘶”了一声:“真的管用?”

“放心吧!保证管用!”

说着,许安就塞了一个包子进纪预嘴中。

远处,梁策走了过来。

他看着许安与纪预二人,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怪怪的。

纪预喜欢吃包子,许安就每次给他带包子,还特意来看望他。

可梁策自己从未亲手喂过纪预包子。

梁策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他看了眼两人,走入屋中。

许安立刻向纪预使了个眼色,纪预连忙跟了进去。

“师尊?”

梁策伸手为纪预把了把脉,气息平稳,脉象康健。

“何事?”

纪预扯着嘴角笑了笑:“我身上的伤都已经好了,明日我能不能出去玩啊?”

梁策歪头看着纪预的笑脸,仔细想想,纪预自从来到这里除了那次回了趟纪家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

梁策也不大在意,点了点头:“好,我与你一起去。”

纪预心中笑了笑,果然像许安说的,师尊的确主动提出要一起去!

纪预洋装慌张得摆了摆手:“不了!”

梁策挑了挑眉,为何纪预如此慌张,他走近纪预一步,说道:“为何?”

纪预盯着梁策的眼睛,不由自主紧张了起来:“我与师兄去!”

与许安?

“那便你我和许安三人一起如何?”

纪预又摇了摇头:“不!我只与师兄两个人去。”

梁策不知为何回想起刚才许安喂纪预包子的场景,突然泛起莫名的危机感。

但碍于面子,梁策还是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下来了。

纪预见梁策点头,立刻高兴得跳了起来。

他冲出门外,大声道:“师兄!师尊答应了!”

两人的击掌声一下子让梁策的危机意识达到巅峰。

他想也不想就走到了明轩的院子。

梁策坐在明轩院中的树上,他手中捏着一朵漂亮的小白花。

白色的花瓣从树上飘落下来,恰巧落在了明轩的肩上。

明轩心疼的温柔捏起花瓣,抬头看着梁策:“师兄!你又发什么疯!”

梁策没有理会树底下的明轩,继续揪着小白花:“纪预喜欢我。”

接着,又一片可怜的小花瓣落了下来:“纪预喜欢许安。”

“纪预喜欢我。”

明轩听出来些什么了,他纵身一跃,跳上了树,坐在了梁策的身边。

“说说吧,又发生什么事了?”

梁策垂头丧气得将小白花扔了下去:

“我们家小预预明日要与许安出去玩,还点名了光是他们二人,不带我!”

明轩嘴角抽了抽:“你什么时候连他们两的醋都吃了。”

“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吃啊,可这也太明显了吧!”

明轩极力解释着:

“其实……许安和纪预不过是关系比较亲密而已……”

梁策猛地看向明轩:“亲密!他们已经超过了亲密!”

明轩无奈的拍了拍梁策的肩:“你想想,他们不过是平常在一起打闹,一起吃饭,一起练功,一起……”

明轩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嘶”了一声,半信半疑得看向梁策,不说话了。

梁策又可怜的叹了口气:“现在连你都看出来不对劲了吧!”

明轩郑重其事得说道:“他们明日出去,我们也出去!”

梁策挑了挑眉:“怎么说?”

明轩随手晃了晃手中的折扇,运筹帷幄到:“一路尾随,一探究竟!”

梁策看着明轩手中的扇子,也郑重其事得点了点头。

次日。

梁策与明轩两个大男人悄**得躲在一旁看着纪预和许安走出大门。

纪预小心翼翼得侧头看了眼身后,小声对许安道:“他们真的跟上来了?”

许安连忙扯了扯纪预的衣袖:“别回头,一早就打听过了,师叔院中的弟子说他今日与师尊要一同出去!”

纪预点了点头:“那我们就放心演我们的就行。”

许安伸了个懒腰:“一大早就被你叫起来,说吧,想去哪玩?”

纪预咂了咂嘴:“我人生地不熟的,跟你走就行了。”

“成!”

二人二话不说就来到了玄武大街。

玄武大街位于朱雀大街的对面,这里遍地美食,小玩意儿,简直就是纪预和许安两个吃货的天堂!

许安与纪预两人并排走在大街上,许安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出来:

“纪大少爷,你觉得咱们两应该谁是攻谁是受啊?”

纪预现在可没功夫与纪预讨论攻受的问题。

他小心翼翼得观察着四周,想看看师尊到底躲在哪里。

许安无语得开口:“纪预,师尊好歹也是个高高在上的师尊,他要是躲起来还能让你发现?”

纪预叹了口气:“那就是说咱们无时无刻都得演着?”

“对啊!”

说着,许安就一把拉上了纪预的手。

纪预被吓了一跳,转头可能向许安,挣脱了他的手:

“我靠!你敢拉本少爷的手!你不会真的是基佬吧!”

许安看着被挣脱的手,立刻气不打一处来:

“我靠!你嫌弃我!你才是基佬!老子可是大直男!要不是为了陪你演戏,才不会拉你的手呢!”

而在两人身后的一处面具铺子后躲着两个人。

梁策随手拿出一张黑色的面具遮在脸上,眯了眯眼。

顿时瞪大眼睛,他一把拍向身边明轩:

“怎么回事!许安竟敢拉纪预的手!”

明轩“诶呀”了一声,探头看了眼,说到:“这不被纪预挣脱开了嘛!”

话音刚落,纪预便主动拉上了许安的手。

纪预认同得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是一名专业的演员!”

梁策咬着自己的指甲,可怜得垂了垂胸口。

明轩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明轩安慰道:“说不定他们只是觉得人太多,怕走丢了呢?”

梁策勉强相信了明轩的话,继续跟了上去。

纪预看着四周各色的店铺,缓缓开口: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们先去玄武街头的祈福树,然后再去吃饭,最后的最后,在去河边溜达溜达,如何!”

许安无语得抽了抽嘴角:“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还是没人跟你出去玩过?”

纪预叹了口气:“我跟我哥们儿出去都是躲在电影院打王者,谁会把时间花在约会上?”

许安摇了摇头:“也罢,这有没有什么电影院,那就先去祈福树吧。”

祈福树是玄武大街上一处靓丽的风景线。

祈福树是一棵五个人合抱粗的大树。

上面垂着数不清的红色福带,纪预打量了眼这可景区里面普遍都有的树撇了撇嘴:

“将就着演吧,我去买福带。”

虽说现在是早晨,但这里早已聚集着许多的小情侣了。

许安和纪预两个大男人确实显得有些突兀。

纪预没好气得甩了一把银子:“两条福带。”

老板看了纪预和许安一眼,意味深长得笑了笑。

将两条福带递给了纪预。

纪预没有等待店家找钱就拉着许安走开了。

许安心疼得看着被纪预毫不吝啬花出去的一把钱叹了口气:

“师弟,我知道你有钱,可你也不能这么霸道总裁势消费吧!”

纪预摆明着手中的福带,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阳光下,纪预举着福带愣愣得看着。

这福带格外漂亮,红色是主色调,而周边绣着金色的花纹。

梁策攥紧身边明轩上午衣领摇着:“怎么办怎么办!他们两来这种地方祈福干什么!”

明轩握住梁策得手想让他消停会儿:“别吵,再看看。”

两人又讲目光投向了纪预和许安。

许安将一支毛笔递给纪预,冲他挑了挑眉:“写吧。”

纪预接过毛笔想了想,写什么呢?

他很快提起笔,在福带上写下了“师尊”二字。

又在落款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纪预又将笔递给许安。

许安想也没想,就在上面写下了“雷击木”三个字,落款写好后。

许安拿起纪预的福带,将两人的福带并排挂在了树上。

纪预打量了一眼,觉得不错,他满意的拍了拍手:“走吧,干饭!”

纪预和许安走后,梁策与明轩马不停蹄得走到了祈福树下。

梁策同样像刚才纪预一样甩了一大把银子,要了两条福带。

梁策拿着福带走回树下,看了眼纪预的福带。

“师尊”两字看清后,梁策终于松了一大口起,在自己的福带上写下了“小纪预”三个字。

明轩咂了咂嘴,识相得将许安那条“雷击木”移开,将梁策的挂在了纪预旁边。

梁策终于是舒坦了一口气,明轩也写了自己的福带。

上面单单写了一个字“花”。

梁策“噗嗤”笑了声,开玩笑道:“我给你个机会,挂在我旁边。”

然而明轩并没有挂上自己的福带,他将福带折了三折,放入袖中。

明轩一把勾住梁策的肩:“多大了还信这个?走,快跟上,别让他们跑了。”

第二十八章怎么这么疼

纪预仰头看了眼馆酒楼的名字:春满楼

纪预嘴角抽了抽:“你确定这名字是个正经酒楼该有的?”

许安一把将纪预拉了进去:“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正经场所。”

半个时辰后。

纪预盯着眼前堆满的美食,整个人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明轩眯着眼睛,努力看着纪预追上的菜:

“水煮鱼,鱼香肉丝,东坡肉,油焖茄子,红烧排骨,小葱豆腐……”

梁策与明轩坐在酒楼的二楼,他们隔着木栏看着一楼的两人:

“他们真能吃那么多?”

明轩喝了口桌上的酒水:“他们在这儿要是吃不饱,你的炊房就别想要了。”

纪预搓了搓手,一把抓起筷子吃了起来。

许安也埋头苦吃了起来。

纪预随手加了一条青菜放到许安碗里:“我挑食,不吃青菜。”

许安也没嫌弃,想也不想就就着米饭一起吃了下去。

明轩似乎又听到了梁策心碎的声音。

梁策凄凉的声音轻轻想起:“小预预从来没有给我加过菜。”

明轩立刻眼疾手快得挪了挪凳子,挡住了梁策的视线:“说不定只是巧合?”

梁策觉得今天就是来找虐的!

他一把扒拉开碍事的明轩。

只见低下背对着梁策的纪预抬起头,打了个饱嗝。

许安放下碗,瞥了眼纪预:“饱了?”

纪预点了点头。

许安眼睛瞥到了纪预的嘴角。

他拿出手啪,轻轻在纪预嘴角擦了擦。

纪预“嗯?”了一声:“怎么了?”

许安收起帕子:“别多想,吃得满脸都是,太丢我人了。”

许安笑了笑,与许安一同站了起来:“对对对!走吧,去溜达溜达。”

许安依旧牵着纪预的手,二人走在河边。

河边的沙地上长满了杂草,纪预吹了声口哨:“好无聊啊。”

许安也点了点头:“我美好的一天全浪费在你身上了。”

纪预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

许安也坐在了他的身边:“累了。”

梁策与明轩小心翼翼得躲在远处看着两人的背影:“你猜猜他们在说什么?”

明轩实在不敢乱猜:“你要是好奇就上去听听。”

然而现在的纪预和许安正在聊些无聊且高科技的东西。

许安叹了口气:“选个英雄呗。”

纪预已经适应了和许安一起口头打王者的在操作了。

他懒羊羊得开口道:“钟馗。”

许安点了点头:“走什么路?”

“上路。”

许安瞪大眼睛:“你有病吧,钟馗是辅助,你走上路?”

纪预现在没心情打王者,口头打也不行:“本少爷的钟馗就走上路,继续!”

许安摇了摇头,笑了笑:“评论区有人骂你。”

纪预看了眼天色,随口道:“那就骂回去。”

许安终于忍不住笑了:“对不起,你被举报,号封了。”

纪预一手打在许安的大腿上,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你他妈这王者有个性!”

“不服?那继续!什么英雄?”

“还是钟馗!”

许安继续道:“走哪个路?”

纪预依旧坚持:“上路。”

“遇到公孙离了。”

纪预“嘶”了一声:“钩她的伞!”

许安咂了咂嘴:“恭喜你,钩晚了。”

夕阳西下。

梁策与明轩终于等到了纪预和许安起驾回宫了。

梁策为了不让他们发现,紧赶慢赶得回去了。

梁策坐在明轩的院中,这次他手中倒是没有什么小白花小红花。

他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把纪预撩到手!

梁策凑近明轩,勾了勾唇角:

“今晚,我就要向纪预表明心意!”

明轩“嘶”了一声:“表明心意?”

“对!”

明轩实在不想让梁策看清现实,他叹了口气道:

“师兄,以你的性格,我觉得你还没表明心意小师侄就被你按在床上办了。”

梁策尴尬得咳嗽了几声:“粗鲁!什么按在床上直接办了,粗鲁!”

“对对对,我粗鲁,那你打算怎么表明心意啊?”

梁策垂眸思索了片刻,他咂了咂嘴,看了眼明轩:

“要不……我直接进去,直接说!”

明轩恨铁不成钢得拍了拍大腿:

“师兄,你天天对小师侄动手动脚的,你估计还没说出口就忍不住了。”

梁策有些着急:“那怎么办?”

明轩咂了咂嘴,他轻轻瞥了眼梁策,突然灵机一动:

“要不你来个酒后吐真言?”

“酒后吐真言?”

梁策挑了挑眉,正说着就准备起身去取酒。

明轩再次无语得皱了皱眉头,一把抓住了梁策的衣服:

“师兄!没说让你真喝啊!”

梁策“嘶”了一声,慵懒得打了个哈欠:“不喝酒如何吐真言?”

明轩玩着手中的折扇轻轻挥了挥:

“师兄你喝醉什么德行还用我说吗?”

梁策脑中立刻回想出了上次喝醉不是捏纪预屁股就是亲嘴的样子。

梁策也摇了摇头:“不行,我要是喝醉恐怕真的就把他按在床上办了,粗鲁,太粗鲁了!”

说罢,明轩就拿起酒壶站了起来。

梁策也站起身,嘴里嘟囔着:“这样真的行吗?”

明轩打开酒壶,毫不吝啬的将酒壶中的酒撒在了梁策的身上。

清香的酒味从梁策红色的衣袍散发出来。

梁策还是忍不住喝了几口酒解了解馋。

罢了,梁策挥了挥衣袖,酒香很重,这一闻就是喝醉了。

梁策满意得点了点头,冲明轩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另一边。

纪预喝尽了杯中的热水,他将被子举到许安脸前。

许安郑重其事得看着纪预:“想好了?”

纪预点了点头:“想好了,今天晚上我就要把师尊拿下。”

许安摸了摸下巴:“不是我多嘴,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纪预也没有不考虑过表白失败的尴尬。

所以他将手中的被子向许安晃了晃:“摔杯为号,就说明我失败了,你就赶紧进来拯救我!”

许安点了点头:“希望我不会听到摔杯声吧。”

两人商量好,重重一击掌,成败就在今晚了。

夜晚,皓月当空,纪预一个人坐在屋内,手中一刻不离得拿着小瓷杯。

梁策走到门前,又闻了闻身上的酒味儿轻轻推开了门。

一股酒味顿时弥漫了整个屋子。

纪预抬起头,他有些紧张:“师尊喝酒了?”

梁策眯着眼睛,踉跄得走到屋内。

他神色恍惚,撩了撩身上的白发,他走向纪预。

纪预更紧张了,他右手的杯子握得更紧了。

纪预慌忙站起,看向梁策:“师尊,弟子有……”

纪预还没说完,梁策便握住了纪预的手腕。

梁策洋装喝醉,在他脸边蹭了蹭:“纪预……”

纪预抖了一下,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梁策不依不饶他打了个酒嗝,一看到纪预他就把持不住。

索性粗鲁就粗鲁点吧!

梁策想也不想,就埋头吻上了纪预的唇。

梁策右手环绕上纪预的腰,一用力,整个人贴着纪预将他按在了桌子上。

纪预的右手被梁策紧紧抓住。

梁策的唇温柔得与纪预厮磨着,纪预的眼睛渗出明珠,他仰着头用力回应着。

梁策依依不舍得松开,一把扯开了纪预的衣领。

纪预光洁的胸膛露了出来,梁策摸了摸纪预的唇。

纪预左手扯着梁策的衣领,忍不住仰头在梁策的脸上亲了一口。

梁策勾了勾唇角,一把抓住纪预手中的杯子:“拿个杯子攥在手里干甚?”

说罢,便一把将纪预的杯子打翻,扔在一边,与他十指相扣起来。

“啪!”得一声,杯子被摔碎,纪预瞪大眼睛。

他正要说话,就被梁策死死按在桌上吻了起来。

纪预觉得自己的腰带被解开,梁策的手缓缓移向纪预的身下。

纪预“唔唔”了几声,眯了眯眼。

梁策的吻开始向下移动,吻上纪预的胸膛。

正当此时,许安从门外跳了出来。

可生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刚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卡在了嗓子里。

许安愣在门外,不是摔杯为号嘛!

纪预尴尬的闭上了眼睛。

梁策轻轻抬头,向许安勾了勾唇:“出去。”

许安得到命令,立刻转身带带上门走了出去。

梁策弯腰抱起纪预,脚底下有些不稳当。

他将怀里的纪预放在床榻上,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这下没人打扰我们了。”

纪预实在不知道现在是想笑还是哭。

他闭上眼睛结巴到:“师尊,要不我我我我我们……”

梁策没有听纪预毫无逻辑的话,他将头凑近纪预的耳边:

“纪预……我喜欢你……喜欢你。”

纪预眨了眨眼睛,这话怎么被师尊抢去了?

纪预“诶”了一声,身上的衣服就出现在了地上。

梁策抓起纪预的双手按在头上,埋头在纪预的嘴角亲了亲。

纪预眯着眼睛,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梁策的唇。

梁策似乎被纪预这一下挑逗搞得更兴奋了。

他抬起纪预的左腿,迫使他抬起腰。

这个动作让纪预有些脸红,但还是配合得勾上了梁策的腰。

梁策唇角勾了勾轻轻在纪预耳边吹着气:“宝贝儿,开始了?”

什么!这么快就要开始了!不是已经快结束了嘛!

纪预眨了眨眼睛,又抬了抬腰。

梁策轻笑一声,腰部也稍稍用了些力。

纪预顿时皱眉,忍不住呻吟出声。

靠!怎么这么疼!

梁策埋头吻上了纪预的唇,纪预的额头上流下了汗珠。

他用力附和着梁策,泛红的脸颊格外诱人。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第二十九章属下生病了

纪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梁策依旧躺在自己身边。

一回想起自己最晚干的事整个人都觉得羞耻。

他轻咳一声,试探得看了眼梁策。

可没想到此时梁策也正在看他。

梁策猛地一翻身,又将纪预压在了身下。

他眯了眯眼,留恋得又在纪预的嘴唇上舔了舔。

纪预生怕有人突然进来,他连忙避开,小声道:“下来。”

梁策摇了摇头,又舔了舔纪预的耳尖:“不。”

纪预生无可恋得被梁策压着:“师尊……”

梁策轻笑,饶有兴趣得盯着纪预的眼睛:“亲我一口,我就下来。”

纪预想都不想,就抬头在梁策嘴上亲了一口。

梁策满意得笑了笑,可并没有下来。

而是右手悄悄得滑到了纪预身下的某处。

突然而来的疼痛让纪预一下子无比清醒。

他皱了皱眉“嘶”了一声:“疼!”

梁策继续动作:“疼?那为师帮你揉揉。”

纪预瞪大眼睛,腰部又不由自主得动了起来。

梁策手上动作越来越快,纪预忍不住呻吟出声。

“咳咳咳!”

明轩的声音传了进来:“你们俩有完没完,早课都过了还不起来?”

纪预连忙转身缩到一边,梁策被嫌弃了。

梁策嘟了嘟嘴,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

一把又抱起纪预。

纪预跨坐在梁策的腿上,脸颊微红。

梁策将粉红色的道袍穿在纪预身上,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

梁策也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披上了自己的红色外袍

梁策上前将木门打开,看了眼明轩:“何事?”

明轩一把将扇子展开,挡住自己的半张脸,歪头向屋内看去。

纪预打了个瞌睡,昨晚没睡好,他又靠着床头闭了会儿眼睛。

明轩看着纪预的黑眼圈以及他脖子上的小草莓替纪预咂了咂嘴:

“师兄,你也太粗鲁了吧。”

梁策伸手搭上门框,阻断了明轩的视线:“哪里粗鲁了?”

明轩放下手中的扇子挥了挥道:“许安说有事找你。”

梁策眯了眯眼:“许安找我?”

这还是第一次。

梁策走出木门,坐在了院中。

不一会儿,许安就规规矩矩得走了过来。

梁策着实没有见过这样的许安,他挑了挑眉:“又犯什么错了?”

许安连忙摇了摇头:“这次没有犯错,这次是要走了。”

什么?许安要走了?

梁策有些惊讶,他站起身看着许安,调侃道:“五皇子是在我这儿待腻了?”

“没有没有!”

许安连忙摆手,他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谁行刺了父皇和皇兄,现在二哥继位了,我也被召回了。”

许安怎么也想不到行刺许安皇兄和父皇的人正悠哉悠哉得坐在他面前晒太阳。

梁策洋装不在意,他勾了勾唇角:“那便离开吧,只是以后书阁的地就没人擦了。”

许安笑了笑,向梁策鞠了一躬,去进屋找了纪预。

纪预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他瞪大眼睛:“什么!被召回!”

许安垂头丧气:“是啊,谁想回去啊。”

纪预也有些不高兴:“好不容易遇到个跟我一样的穿越者,这么快就要走了。”

许安拍了拍纪预的肩:“我这次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侯能再来呢。”

“无妨!去当你的五皇子,不就吃香的喝辣的了嘛!”

许安瘪了瘪嘴:“可是我不能ooc啊!一想到我要装个温柔小腼腆就全身不舒服。”

也对,许安这个性格让他去装个温柔腼腆确实有些为难他了。

许安不再多说,郑重其事得向纪预鞠了一躬:“时候到了,走了!”

纪预也站起向他鞠了一躬:“再见。”

许安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突然想到什么,又猛地拍了拍手:“对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有系统!”

许安也有系统!

纪预“啊”了一声。

许安知道纪预想问什么,他继续道:“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是因为我的系统任务是助攻你和师尊!给你说了剧情反而难以推进。”

纪预眼睛都快瞪掉了,他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大哥!不要觉得剧情难以推进就不告诉我然后带着我走快捷通道吧!”

许安叹了口气,瘪了瘪嘴:“我哪知道你们进展这么快,你们的感情线推完了,我现在得回去推第二个副本了。”

“还有第二个副本?”

许安转身打开木门,侧头看向纪预:“第二个副本,是我的感情线。”

话音刚落,木门被关上,许安的身影消失了。

纪预看着门口,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古井无波,而眼中却尽是兵荒马乱。

少了一个队友,这以后要是自己犯错谁替他摇人啊!

不知过了多久。

梁策走了进来。

他手中拿着一盘包子,眯眼微笑。

一看到包子纪预的眼睛就亮了。

他一把抓起包子咬了一口。

梁策看着纪预不怎么好看的吃相佯装嫌弃得一把抢了过来。

纪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喊道:“我的包子!”

梁策勾着唇角,看向纪预:“我喂你。”

纪预总觉得有些不妙,但还是张开了嘴。

可谁知梁策手中的包子并没有放进纪预的嘴,而是放进了自己的。

纪预失望的闭上嘴,准备自己再去拿个包子。

可谁知,梁策咬着热腾腾的包子,凑近了纪预的嘴,向他扬了扬头。

纪预舔了舔嘴唇,一大口咬了上去。

梁策眯眼笑笑,任凭纪预将整个包子塞进嘴里。

罢了。

梁策站起,伸了个懒腰

许安走了,纪预整个人都变得无聊起来。

没人陪他去后山,没人与他一同受罚,没人与他去炊房。

又到了晚上加餐的时间了。

纪预没有再听见许安的暗号声。

他推开木门,转头看了眼隔壁。

灯熄灭了?

现在也不晚,师尊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纪预没有再多想,就走出院子,来到了长廊。

长廊这里有些黑,纪预每次都是要打着灯笼走的。

可今天许安不在,自己也忘记了打灯笼。

他快步走着,刚到长廊尽头,却被梁策一把拽到了怀里。

纪预吓了一跳。

他眯了眯眼,才看清眼前的人是梁策。

纪预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师尊你来这儿干嘛?”

梁策在纪预嘴角落下一吻:“当然是找你。”

“这么晚了找我做什么?”

梁策轻笑一声,搂着纪预腰的手向下移了板寸:“你说呢?”

纪预整个人抖了下:“不是昨晚才……”

梁策抬手在纪预脑袋上敲了下:“当然是找你去炊房了,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纪预脸又红了起来,纪预啊纪预,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可梁策依旧没有松开手,又摸着纪预的腰亲了起来。

纪预轻轻推开梁策:“小心有人来了。”

说罢,远处就想起了脚步声。

纪预也没想到自己有这么乌鸦嘴。

梁策有些扫兴,他走出长廊拐角,堵住了来人的去路。

来人是明轩。

梁策冲明轩道:“师弟,换条路走吧。”

明轩起初有些疑惑,可眼睛一斜,却看到纪预粉色的袍子露了些许。

明轩了然,向梁策鞠了一躬:“那便不饶师兄雅兴了。”

梁策转身,继续搂着纪预,微微侧头:“这下无人打扰了,我们继续……”

这两日,纪预被梁策逼着练剑,没了许安他也没有理由偷懒了。

纪预像往常一样抱着桃木剑走到后山。

子青早早就到了,他手中的剑挥得格外好看。

纪预羡慕的多看了两眼,难道这就是学霸与学渣之间的差距吗?

子青见许安来,笑着收起了剑:“师弟来了。”

纪预打了个瞌睡,点头道:“昨日师尊教的还不太会,师兄快教教我。”

子青笑着答应:“那你先把会的练一遍我看。”

纪预拔出桃木剑,酝酿了几秒开始练习。

然而手中没挥几下就觉得自己的腰被抱住了。

梁策双手搭着纪预的腰,轻声道:“腰挺直。”

纪预觉得痒痒的,他扭了扭身子:“师尊,痒。”

梁策咂了咂嘴,继续搂着纪预的腰:“怎么比春满楼的妹妹都娇弱?”

纪预叹了口气:“那师尊还是去找你的春满楼妹妹吧。”

梁策轻笑一声,松开了纪预的手。

他看了眼纪预和子青,开口道:“今日我要出去,你们好好练剑。”

又出去?

纪预看着梁策不知道怎么开口,然而梁策却看着纪预强调到:

“尤其是你,别给我惹事。”

“是……”

梁策将野渡坊门上的风铃摘了下来,递给徐晨。

徐晨接过风铃,放到一边。

梁策再次拿出那天未看完的话本子坐到了柜台后。

徐晨看着梁策的侧脸,不忍移开眼睛:“掌柜,月黑阁派人来说下午会拜访您。”

梁策点了点头,敲了敲面前的空杯子。

徐晨立刻拿起酒壶倒入了些许酒。

梁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他继续道:“知道了。”

徐晨继续盯着梁策,他没有表情的脸上不知为何不那么冰冷了。

“还有就是野渡坊的一批新人到了,怎么安排?”

梁策翻着手中的书页,似乎被里面的内容逗笑了,他轻笑一声,没有理会徐晨。

可徐晨不依不饶,他不想和掌柜的对话就仅此而已:

“掌柜?”

梁策“嗯?”了一声,轻轻开口:“这种事情不用特意告诉我,和原来一样就行了。”

徐晨没有说话,但脸上的难色却让梁策再次开口:

“还有什么事?”

徐晨有些犹豫,但依旧说了出来:“还有就是……属下生病了。”

第三十章把持不住

“生病了就去找郎中,这种事更不用特意告诉我了。”

徐晨有些面露难色:“您不是说过,野渡坊的杀手不能轻易去看郎中吗?”

梁策想起来了。

野渡坊的每一位杀手都吃了他给的药丸,当然,不是纪预吃的那种。

若是被哪位郎中把脉把出什么,野渡坊杀手的行踪就会暴露了。

梁策了然,冲徐晨勾了勾手指。

徐晨走近一步,听话得跪在了地上。

梁策弯腰握住徐晨的手腕,为他把了把脉。

是有些着凉。

梁策起身没有再看徐晨,而是自顾自上了野渡坊的三层:

“跟我来。”

梁策轻车熟路得拉开药箱抓了几味中药。

又细心得将药材称重放在一起。

他转身点起小药炉,将几味中药放了进去。

苦涩的中药味儿立刻弥漫整间屋子。

梁策捂着鼻子咳嗽了几声,一把抓住一旁的扇子站在床边扇了起来。

他身后的徐晨盯着梁策的背影。

深红色的衣袍刺激着他的眼睛,他不由自主得走上前。

梁策听见了身后的徐晨的脚步声。

他缓缓开口:“何……”

梁策的话还没有说完,徐晨就突然从后方抱住了梁策。

梁策皱了皱眉,转身一个巴掌扇在了徐晨脸上。

徐晨依旧像往常一样单膝跪在地上。

梁策整理了下衣袍,阴柔的声音格外好听:“最近怎么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徐晨低下头,声音有些无感:“属下只是突然想抱抱……”

梁策走近徐晨冷笑一声,突然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徐晨踹倒。

徐晨并没有反抗,只是抬头看了梁策一眼。

梁策抬脚踩在徐晨胸口,徐晨感受到梁策的力度,是他可以承受的力度。

梁策微微弯腰,低头看着徐晨:“你不该有感情。”

说罢,梁策打了个响指,松开了脚。

徐晨并没有起来,钻心的疼痛席卷徐晨全身。

徐晨连忙跪在地上扯着梁策的衣角:“属下知错了!”

梁策并没有理会徐晨的求情,他拿起扇子转过身,继续扇了起来:

“错了,就该罚。”

身后的徐晨痛苦的叫声梁策充耳不闻。

不知过了多久。

屋内的中药味儿又加重了一些。

梁策转身,看了眼满脸痛苦的徐晨。

他又打了个响指,徐晨身上的痛苦立刻消失了。

徐晨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得喘着粗气,却依旧看着梁策,移不开眼。

梁策放下扇子,走到小药炉边,打开盖子。

热腾腾的药被梁策倒入碗中。

他端着碗吹了吹,估摸着温度差不多了,又走到徐晨面前。

梁策蹲下身,将药碗递给徐晨:“喝了它。”

徐晨双手接过,这碗药格外苦涩,浓厚的气味直冲徐晨脑中,可他依旧一滴不剩得喝下了汤药。

梁策也没有说什么话,看了眼徐晨走下了楼梯。

徐晨放**碗,连忙跟上走开的梁策。

梁策又坐到了柜台前。

徐晨和刚才一样为梁策倒了一杯酒。

梁策打开手中的话本子,勾着唇角又看了起来。

徐晨并没有因为梁策的警告而放弃偷看梁策。

他盯着梁策的头发,梁策的脸,梁策的手,梁策的腰……

梁策当然注意到了徐晨的目光,他抬头与徐晨对视。

可徐晨很快又低下了头。

“月黑阁的人怎么还没来?”

徐晨看了眼天色:“还有半个时辰。”

梁策点了点头,又喝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