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我交朋友可以啊,十万块。”
男生用懒洋洋的语气,说出狮子大开口的话。
男孩顿了顿,他是有这么多钱,但他现在的年龄不能一下子动用那么多,需要经过父母的同意。
“可以分期给么?我的零用钱有限额,不过你放心,不用很久的,只要一个星期就可以了!”
男孩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都有些急切了,生怕对方以为他找借口,不想给。
完全没有去思考,为什么交朋友要给那么多钱对方。
聪明的矜贵小公子,这会儿好像脑子落在家里了一般,有些傻乎乎的。
他身后的同学在催促着他,他却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听着这个男孩的话,男生愣了一下,终于正眼看着他,认真打量了一番。
看着也不像傻子啊。
难道还真是人傻钱多?
在街上找个陌生人做朋友,然后给人送钱……
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傻逼。”男生笑骂了一句。
随后站起把烟头随手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没再理会这个陌生的男孩,转身离开。
身后的男孩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骂他,他刚想追上去,就被身后的同学拉住了。
他想不明白,他明明都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为什么要走?
难道是觉得一个星期的时间太长了?那可以跟他说啊,他想办法在一天内筹集也行的……
男生慢慢悠悠的回到了家,家里没有人在。
不过桌子上留了纸条,他扫了一眼就丢进了垃圾桶。
打开冰箱,拿出里面做好的饭菜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坐在餐桌前机械性的吃着饭菜,他绑着纱布的头还时不时的阵痛。
听说他是和人打架,后脑勺被人开了瓢。
听说他叫王宇,今年十九岁,高中没读完就辍学啃老,是附近的该溜子。
为什么是听说?因为他被人打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听那个自称是他妈妈的人讲述他的过往人生,他感觉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一样。
让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感觉人生乏善可陈。
这个家里只有他和母亲,因为早年丧父,单亲家庭的他敏感又叛逆,他母亲又忙于挣钱养家,对他疏于管教,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定型了。
可能觉得亏欠于他,所以他母亲对他特别溺爱。
今天是去医院拆线的日子,他是自己去的。
等拆完线,他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着那头杂乱的黄毛,眉头微蹙。
转身侧头看到后脑勺那个光秃秃的伤口,眉心的折痕更深了。
打湿的手把额头的刘海往后梳了梳,露出一张不算出挑的青涩面容,这张脸让他感觉很陌生。
……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个黄毛男生坐在长椅上,抽着烟,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自从他醒来后,跟以前的狐朋狗友没了联系,无所事事的他,就喜欢坐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繁华街景。
这是一座三线城市,生活节奏相对那些一线大城市而言会比较慢,所以大白天逛街的人都有很多。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但有些东西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
他来到这座从来没来过的城市,这是那个男人的出生地,这条街道或许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千百遍。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街上的行人看着这个长相十分帅气的男生,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有几个比较外向的女孩子,羞涩着脸庞拦住了男生,询问联系方式,皆被男生冷漠的拒绝了。
天色不早了,该回去吃饭了。
黄毛丢掉烟头,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陆景珅只是抬眸随意的看着前方,当目光扫到那个陌生的侧影时,他顿住了。
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鼻头莫名有些发酸。
他不认识那个人……
他看着那个陌生的青年掐灭烟头丢掉,然后转身背对着他离开。
陆景珅来不及多想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情绪起伏那么大。
只是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他下意识快步追了上去。
他不能走…
心底有个声音这么跟他说。
陆景珅拉住了那个陌生人的胳膊,只见对方转身,一脸不爽的看着他,随后表情微顿,似乎是愣住了。
陆景珅近距离的看着这张陌生的脸,眼睛或许可以欺骗人,但是灵魂和心脏不会。
当他看到这个陌生青年的那一刻,灵魂和心脏都为之颤动了。
对视了仅三秒,陆景珅没有丝毫犹豫,一把紧紧抱住了这个陌生的青年。
在人来人往街道,这对相拥的青少年特别引人注目。
黄毛青年回过神,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抱住他的男生,注意到街上那些打量他们的目光,他虽然不怎么在乎,但确实挺怪异的。
“放开,你谁啊。”
黄毛青年,也就是王宇,有些不悦的开口。
虽然很不喜欢被一个陌生人这么抱着,他却没有用手去推开,可能是因为看到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不忍心动粗吧。
陆景珅没有听他的话松开手,反而越抱越紧。
休想在离开他!
“喂,你他妈听到没有!老子叫你松开!”
“再不松开,信不信老子揍你!”
王宇威胁的话在陆景珅耳边响起。
陆景珅充耳不闻,这个人嘴上说的那么狠,却不见他有推开的动作。
呼吸着这个人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原本惶惶不安的心神终于被抚平了。
他终于找到他了!
见威胁没有效果,王宇烦躁的皱起了眉头。
真他妈有病,这几天,尽是遇到一些不正常的人。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被整得没脾气的王宇,无奈的询问。
陆景珅听到这句话这才稍稍退开一些距离,手却紧紧抓住对的手腕,仿佛怕人突然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