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敟沉默着没说话,隔了会儿,才艰难的开口说道:“姣姣,这事儿,应该告诉老师和师母。”
骆姣听到这话抬眸看向她,唇角浮现出一抹讥嘲来,说:“告诉他们又能怎么样?他们又能帮得了我什么忙?师姐,我知道你是怕以后我爸妈怪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们你知道。以后你别再过来了,就当不知道,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她虽是嘴硬,眼泪却是在眼眶中打着转。
程敟看着她倔强的样儿,既心疼难过又无力。她也算是看着骆姣长大的,无论是大学几年,还是后来,她父母都待她不薄。在心里,她早已将她当成了妹妹一般,又怎能像她说的那样不闻不问?
她试图想说点儿什么,但话到了嘴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起身去收拾厨房。待到回客厅里时,骆姣已经回房间了。
程敟昨晚一夜未睡,早已疲惫不堪,收拾好后调好闹钟倒在床上,没多大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听到有呜咽声。那呜咽声断断续续的,起先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待到脑子清醒了一些,她才意识到可能是骆姣在哭。
她很快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出去,那呜咽声更加的清晰,是从骆姣的卧室里传出来的。她犹疑了一下,推开卧室门,床头台灯开着,骆姣蜷缩着双膝坐在床上,不停的流着泪,身影单薄又可怜。
程敟的心里难过无比,上前去,紧紧的将她搂到怀中。她更是自责,却也更恨施啓安那个没担当的男人。
哭了半天,骆姣总算是睡了过去。程敟也不管是不是半夜,再次找出了施啓安的电话拨了过去。他自然没有接,程敟又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他,如果在明天他不回电话,她就会闹到他的公司去,到时候看谁没脸。
骆姣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她并不想闹得难看,但看到她深夜流泪,却再也忍不住。
人有时候就是得狠点儿,太过懦弱只会被人欺辱。第二天中午,施啓安便给她打了电话,告知她他下午回来,让她下班后去找他。
下午下班,工作还没完成,程敟难得的没加班,火急火燎的赶去约的地点见施啓安。但人估计是想晾着她,她足足的等了半小时,施啓安才姗姗来迟。他半点儿歉意也没有,在程敟的对面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程敟看得恼火不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接问道:“骆姣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施啓安抬腕看着时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们想要我怎么处理?”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屑,像是他们是在讹他似的。
程敟到底还是没能忍住,端起了桌上的茶水泼到了他的脸上,恼怒的骂道:“你还算不算是男人?她怀的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