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洗漱回来,在她的身旁躺了下来,他像是一点儿也不困,手指抚上了她光滑的脊背,问道:“不是有事吗?不打算说了?”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显然未将程敟这点儿事当成是事。也的确,她苦恼着的事儿,在他眼里就只是些鸡毛蒜皮的东西。
程敟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多,虽是累,但也同样没有睡意。她到底还是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压了下去,说道:“我周一就递了辞呈,到现在都还未得到回复。”
邵洵对于她问这事儿并不惊讶,闭上了眼睛,漫不经心的说:“他如果要接受你的辞职,早就办了。现在晾着你,未必不是好事。”
程敟的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被晾着算什么好事。隔了会儿才慢慢的转过弯来明白他的意思,她的辞呈没有马上被批复,这就证明着,她暂时不用担心丢工作了。
她无时无刻不在焦灼之中,现在听到邵洵那么说,心神总算是松懈下来,突的就觉得困意袭来。
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时,邵洵说了句什么,她没有听清。上下眼皮像是有千斤沉重一般,没多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男人和女人之间有太多的不一样,昨晚在某些时刻,程敟也曾热烈的回应着。然而早上醒来,却莫名的空落落的,她甚至不知道这份空落来自哪儿。也许是没有安全感。
而餍足后的邵洵则是神采奕奕的,仿佛和以前的任何一次性爱的都一样。临走时大概是看出了点儿什么来,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掏出一张卡放在玄关处,说:“要是不想上就别上这班了,上赶着找气受干什么?”
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又瞥了程敟一眼,说:“你在那边反倒让我碍手碍脚,我要做点儿什么,你又说我在利用你。”
这人果然是从不肯吃亏的,上次的事儿他本就有问题,现在说得他像是有多无辜似的。
程敟还没说话,他又继续说道:“你要搞清楚,你要继续留在那边,我和你在工作上就是对立面,是敌人。难道我要一直对他们手下留情?”
他的语气是慢条斯理的,仿佛已是胜券在握。
程敟被这人说得有些恼,嘀咕着说:“谁要你手下留情了?”
邵洵低笑了一声,说:“那就好,别到时候又闹别扭。”
他今儿不去公司要去市里,两人出电梯后便分道扬镳。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程敟最轻松的一次上班。肩上不再是沉甸甸的,也不再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咖啡撑着。
也许是觉得晾她晾得差不多了,中午程敟被叫去了邵驰的办公室。彼时他还在见别人,程敟被安排在外边儿等了会儿,才被叫了进去。
她的心情还算是平静,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邵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