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又是我爸去找关系送礼,才帮他拿到大专毕业证。
上班吧,他也不好好上。
去厂里打工,他说站一天受不了。
去当销售,他说丢人。
在公司当个文员,他说天天看电脑眼睛疼。
最后回到家里家里蹲,说是要考公务员,也不刷题也不看书,反正是到现在也没考上。
倒是我,每次发工资总想着给我妈打点,让她补贴家用。
现在看她这态度,以后坚决不能给他打钱了,就让她好好指望她的好大儿吧。
3
刚睡下没多久,我就听到了“自己”的尖叫声。
出来一看,我弟正被按在镜子面前给他戴美瞳。
他害怕往眼睛里面戳东西,乱动着挣扎,“我不戴!你们别给我眼睛戳瞎了!”
化妆师半天没戴进去,耐心也所剩无几,“你是我接过的新娘里面最难缠的,人家眼睛一睁就戴好了。”
“你们女的就是麻烦,戴这玩意儿有什么用!真是蠢!伤害自己眼睛就为了给男的看!”他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化妆师也是女的,她觉得我弟说这话太装了,于是直接双手给他眼睛撑到最大,硬生生地把美瞳戳进去。
我在旁边看着都有点害怕,这眼睛好歹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可不想瞎,“要不算了,戴不戴也没那么大区别。”
化妆师眼里多了几分羡慕,“没事的,已经戴进去了。你看你弟对你多好,我那个弟弟只会打游戏,从来都不会关心我一句的。”
我有点想笑,我不过就是随意说了一句,旁人就说好。
我之前可是直接给他们打钱,给他买新手机,游戏机,可没人夸过我一句好姐姐。
他们只当是我应该做的。
我爸转头问我,“吵到你了?你再去睡会,接亲的来了再喊你。”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他关心。
我妈经常跟我吐槽,说他不会关心人,没得眼色,酱油瓶子在跟前倒了都不扶。
原来站在我弟的视角看,他是会关心人的。
只是关心的那个对象不是我和我妈。
我也没多少睡意,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做好这一周工作内容的PPT,然后发给我的同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接亲的队伍走到了门口。
我妈赶紧找了块红布,把我弟手上捆着的麻绳给盖住,免得太明显了被人说闲话。
李老二带着他那边的几个表弟堂弟刚进门,我妈就喊我,“快去堵门,多要点红包才能开。”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站到了卧室门口,复述着我妈在旁边小声的提示,“要想带走妞,留下买妞钱。”
买妞钱三个字让我极其不适,我含糊着小声说完。
李老二不太情愿地解开身上皱巴巴的西装,拿出一包烟递给我,“快开门吧弟弟,别误了吉时。”
我妈本来微笑着的脸一下子拉长,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让我继续复述她的话。
我只好跟着又说了一句,“新娘娶过门,红包来敲门。”
李老二瞪着我,过了好一会才从屁股后面掏出一个红包。
他把红包塞进我怀里,双眼盯着我妈,“就带了这一个红包,多的没有,二十万彩礼把我家底都掏空了,不愿意嫁的话我现在就走。”
我爸赶紧打圆场,“成才,时辰到了,快把你姐请出来。”
我连忙点头,连拖带拽地把穿着新娘服的我弟带到了门口。
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出门应该要新郎背着,可李老二不知跟我妈说了什么,我妈脸色变了变,让我背他出去。
这下我妈只好解开绑在他手上的麻绳,扶着他趴在我背上。
我妈旁边悄悄对他说,“你敢跑的话,我就去你上班的地方闹。”
走了几步,他小声在我耳边说,“姐,你放心,我不会跑,从今天开始,你的身体就要被老头玩了。”
4
他的话,让我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发生这个意外,被强制拉去结婚的那个人身体和灵魂都是我。
不过幸好,老天有眼,我俩互换了身体,还给了我一星期的时间,我一定能翻身!
刚坐上车,我弟的手机就在我兜里震动。
我一看,原来是那二十万的彩礼钱,我妈这么快就转给了我弟。
李老二从副驾转头过来跟我弟说,“我们家的钱全用来娶你了,席就在屋里办。”
他一开口说话,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烟味和口臭的混合味道。
好一阵颠簸之后,终于下车。
火盆就摆在院子的正中间,李老二他妈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李娟,规矩你应该知道吧,要从火盆上跨过来。”
我弟还没反应过来是在说他,还在慢慢地往前走。
李老二他妈上来就给了他一脚,“别他妈装聋作哑!给老娘跨火盆!晦气东西!”
我弟几乎一夜没睡,本就暴躁,一下车就莫名其妙挨了一脚,火气也上来了,“你才晦气!”
李老二他妈人称王悍妇,身为寡妇一个人好不容易把李老二拉扯这么大,花这么多钱娶个儿媳妇回来肯定不是放着当祖宗的。
王悍妇寻思这么多亲戚都在,这儿媳妇居然都敢骂自己,不立立规矩以后怕是真要骑到自己头上了!
她用力掐着我弟的胳膊,把他带到火盆面前,狠狠地把他往火盆里推。
我弟眼看自己就要被烧着,凭着本能垮了过去。
王悍妇冷哼一声,“早点跨不就没这破事了?”
“傻*!”我弟习惯性地骂了句脏话。
王悍妇听到后,眼睛咕噜噜转了好几圈,想必是在想办法治这个儿媳妇。
她走过来跟我说:“成才呀,我们还差个伴郎,你去屋里换个衣服顶上。”
我知道,她就是为了支开我,来迎亲时明明来了好几个伴郎。
可我还是点了点头,听她的去换了衣服。
我想看看,我弟会被她怎么整。
换好一身不合体的西装之后,我看到李老二那几个弟弟都进了卧室,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我弟双手双脚都被分开绑在床上。
他眼里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嚣张气焰,抬头看到我后开始求我,“救救我吧,我真的害怕。”
前面的黄毛吹了个口哨后看向我,“心软了?你以前不还说趁结婚一起吃她豆腐吗?”
“那是我。。。。。。之前年纪小不懂事,说说而已。”我弟赶紧解释。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坐实了那句话就是他说过的。
本来我还觉得毕竟是自己身体,有点恻隐之心。
那句话一说,我彻底不想管他了。
我转头出去,顺便带上了门,“你们好好玩,我看到他就烦。”
刺耳的尖叫声和男人们的淫笑声瞬间在我的耳边交织,我弟说过的话终于报应在了他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