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还有什么意义吗唐女士，]季棠慢慢扯起一个笑，轻微的动作就引得她咳嗽不止，纸巾上星点的红，[你们要留……咳咳，留着，随便你们咳咳咳。]

韩文彬赶紧上前为她顺气，安抚道：[棠棠，律师很快就来了，不过第三版遗嘱是不是还不够详尽？你多想几版吧，多……考虑几次。]

尽管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体面，还是忍不住哽住。

生离死别面前，没有人能做到不伤感。

律师来得很快，身后还跟着个女孩子，看着病床上的人有些瑟缩：[棠棠……]

按照季棠的意思，葬礼全程交给韩文彬办理，名下的所有资产一半捐给福利院，另一半归韩文彬所有。

财产的事宋徊安他们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看她说完了都没提及他们一句，眉头微微蹙起：[棠棠，我呢，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的吗？]

[咳咳咳，有，如果，咳咳你们，你们愿意多点相信我，咳咳咳……]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唐茹有些不满：[季棠，什么叫我们愿意多点相信你，你做出那些丑事，还要要求别人怎么信你？]

韩文彬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来身量比唐茹高一个头，他看上去随时要打人的样子。

[为什么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她身上，你们都去查清楚了吗？]

[好好听听吧。]他掏出一支录音笔，丢到她手中，[听听你最疼爱的乖女儿，私底下是什么样子的。]

她不明所以地打开，季言却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冲上前去抢：[不要。]

录音笔里传来沙沙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道男声，是韩文彬的。

[韩勇，你的儿子还挺可爱的，有没有兴趣说一下五年前你去收债时候的事？]

紧接着什么东西撞击在了一起，另一道怒吼传来：[你还是不是人，他只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