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掀起一股鬼神之说。
有说沈妙缇死后怨气太重,变成了怪物回来寻仇的。
但是这个说法里扯上了谢司遥,连我与孟冬宁在长街上对峙,发生口角的事情也被拎出来。
因着谢司遥与沈妙缇七分相似的脸,所以自然而然成了那个‘怪物’。
说我被沈妙缇附身,与孙氏命案逃不了干系。
另一种是说,沈妙缇没死。
京都不少人现身,表明自己曾经见过一个一身黑衣,肩上有朵牡丹的女人。
与王氏供出的嫌疑人画像长得别无二致。
而皇帝因为此事震怒,大理寺涉及人员全都挨了罚,还下令出动悬镜司彻查沈家。
我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觉得啼笑皆非。
悬镜司是皇帝的眼睛,掌管京都大小机密。
沈家已经没人了,对着一座空荡荡的宅子,挖地三尺又能查出什么?
“成安王怎么说?”
我将石磨中的药籽碾成沫,石擂碰撞出叮的一声。
周拓瞥了我一眼:“他未置一词,算是默认了吧。”
动作进行不下去,我丢开器具,微微闭了闭眼:“沈家只剩空宅,两个老人死在他面前,他默认皇帝彻查,就是依旧怀疑沈妙缇。”
“倒是太子站出来说话,觉得怪力乱神的言论不可信,他觉得——”
我想起那日甩开了两个护卫,陆凝也跑来问责时,愠怒的脸。
他的担忧不似假的,我总觉他知道些什么。
或者说,他查到了什么。
但是他又什么都没说,而且他与谢司遥之间并无关系,那种担忧就显得像我多心。
“觉得什么?”
“觉得此事蹊跷,人在大理寺被杀,能做到这种地步没几个人,何况孙氏跟成安王府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我倒是没想到。
“听闻当着皇帝的面就吵起来了,太子党怀疑成安王,成安王一党,则觉得太子借机生事。”
“谁吵赢了?”
“本来就斗的你死我活,互相不退让,又扯了别的政事,听说皇帝气狠了,叫了御医。”
周拓不带情绪阐述的模样显得有丝不近人情,莫名喜感。
我的郁气散去了一些。
陆凝也怀疑的颇有道理,但是抛开我对萧牧野的成见,这件事也没有绝对的借口怀疑他。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