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打工,做时薪十五六块钱的兼职。
而商颂川,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同龄人,漫不经心地接过那家鱿鱼网咖的传单,毫不在乎地对同朋友说出,七八万而已,不贵,丢了就丢了,别在意。
那不是关瓷第一次感受到人和人的贫富差距,但是是关瓷第一次对人和人如此巨大的贫富差距产生不满,连带着开学看到了商颂川,很难露出一个笑脸。
但其实,关瓷在遇见商颂川之前,也遇见过一掷千金的同学,那时候他的内心没有生出一点点涟漪。
“所以,你是因为那件事,才对我特别冷淡的?”商颂川愣住了。
他和关瓷不是同一个专业,但专业联系性很强,有些选修课公开课讲座和比赛经常能撞见关瓷,他曾私底下向室友反应过,他觉得计算机的关瓷有些看他不顺眼,证据在他看向他的时候眼神格外冷一些。
室友反驳,关瓷对不熟的人不都挺冷淡的吗?还说他觉得人家看他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让他别那么自恋。
关瓷瞥他一眼,语气微寒:“你在一个靠助学金上大学的贫困生面前说,七八万不值一提,不应该被讨厌吗?”
商颂川:“……”
靠!
他无比懊恼地抹了一把脸,追问关瓷:“如果暑假没发生那件事,大学的时候你是不是会愿意和我做朋友,关瓷,你别说你不知道?我可是厚着脸皮主动找了你几次。”
“我不想做无意义的假设。”关瓷回答。
商颂川定定地盯着关瓷,过了好半晌,他一把将关瓷抱起来凌空压在沙发上,语气里充满了厚重的情绪:“关瓷,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藏事呢?还说不记得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结果记得比谁都牢,关瓷,你快坦白,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了。”
商颂川不依不饶地捏住他的耳垂,“真没有了?”
关瓷没让自己处于下风很久,他反问商颂川:“既然你很介意路心良给我送猪肉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顿顿,关瓷眼睛弯了起来,好整以暇地望着商颂川:“如果这样,你应该早两天就知道你是我的初恋。”
商颂川的心脏因为初恋两个字剧烈跳动,他难以压抑自己澎湃的的情绪,低头,狠狠地和关瓷唇齿碾磨了一会儿,脑袋埋在他的脖颈上,闷声说道:“还不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小家子气,你和路心良的聊天记录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我追着不放感觉挺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