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聊天的两个女人突然听到这一声喊，乌芸正面能看到车上下来的人，姜柚得回头。

苏衍脸色冷清，穿着黑色的大衣，大步走来，目光直接锁定在了姜柚的身上。

姜柚和他的视线对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缓缓回过了头，避开了他。

“你不是去国外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陆铭站起来，好奇地问他。

“一个小时前回来的。”苏衍看了眼姜柚桌子下面的那四个啤酒罐，轻蹙起了眉头。

陆铭问：“情况怎么样？”

“就那样。”显然，他不愿意多说。

陆铭也不追问，便说：“那你来了我们就撤了。”

“嗯。”

陆铭和闫阙跟姜柚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他们一走，姜柚就开始浑身不自在了，啤酒不醉人，也真的没有办法借着这微醺的感觉发酒疯，只有视而不见。

“我叫的代驾来了。”乌芸拿出手机，“你……”

“她跟我走。”苏衍接过话。

乌芸看了眼姜柚，姜柚没说话。

“那行，我先走了。”乌芸拿着手机去叫老板买单。

苏衍说：“我买。”

乌芸扬了扬眉，“那就谢谢你了。”

苏衍点头。

乌芸走之前在姜柚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姜柚瞥了她一眼。

乌芸笑着对苏衍点了点头，便走了。

一下子，姜柚的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还喝吗？”苏衍问她。

姜柚手上的啤酒还有半罐，没再喝了。

“回去？”苏衍又问。

姜柚站起来，去找老板付钱。

苏衍拉住了她的手，扫了老板的收款码，付了钱。

姜柚也没有跟他争，甩开他的手就往外面走。

苏衍追上去再一次拉住她的手腕，“我送你回去。”

他打开车门，也没有逼姜柚，等着她上车。

“我不想坐车。”这是今晚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行，走路。”苏衍把车门甩上，没强求她。

姜柚走在前面，随便他跟着。

从这里到公寓有大概七八公里，两个人一前一后，谁也没说话。

姜柚想到了去年也有过这样的场景，那个时候他们关系还挺好，至少在她觉得，比现在好多了。

又过一年了，都快四年了。

她忽然停下来，转过身，盯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苏衍凝视着她，桃花眼泛着波澜，嘴唇动了动，“我习惯你了。”

“呵。”姜柚讥讽一笑，“行啊，那去酒店吧。”

苏衍皱起了眉头。

姜柚环视了一眼四周，指着前面有一家旅馆，“开个小时房怎么样？”

“姜柚！”苏衍压着嗓音，明显带着怒意。

“你不是遵从及时行乐的原则吗？我觉得也行。”姜柚双手放在口袋里，一副轻浮的模样，“大家玩一玩，享受一下，然后各回各家，都不用负责，挺好的。”

苏衍眉头紧锁，眼睛里蕴藏着怒意。

姜柚挑眉，“正合你意，不好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苏衍吞咽着喉咙，眸光凌厉。

“知道啊。”姜柚手舞足蹈，噘着嘴，瞪大了眼睛，还打了一个酒嗝，“家不如野，野不如偷，偷不如抢，抢不如抢不到。现在，你就处于抢不到的那个节点。所以，失去的才香，是吧。我成全你呀，玩够了，大家各回各家。你不用负责，我也乐得清静，各取所需。不是你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