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被他提起来，她站好后就推开他的手，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呵，这张床，你现在睡都不敢睡了么？”苏衍冷嘲道：“你是觉得脏，还是觉得受不了？”

姜柚不去看他的眼睛，她感觉得到他这会儿的目光太过强烈了，她不敢看。

“他的衣服呢？”姜柚没回答他那个问题。

苏衍定定地看着她，随后去衣帽间里拿了两套衣服。

一套是苏朗的，一套是给女士的。

“我不需要。”姜柚看懂了。

她抱起苏朗，坐到一旁的椅子给苏朗换衣服。

“一晚上不换衣服，你习惯？”

“我习惯。”姜柚利索地给苏朗换了衣服，然后抱着他就要出门。

苏衍挡在卧室门口，拦下了她，“你带他去哪？”

“回家。”姜柚还是没有放弃。

“你要回去可以，把孩子留下。”苏衍也是看出她的本意。

姜柚深呼吸，望着他，“我不留呢？”

“你觉得你能走出去吗？”苏衍也是毫不松口。

睡了一晚上，两个人的心态都没有任何变化。

大清早的就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谁都不退让。

“你能怎么样？”大概是为母则刚，姜柚这会儿挺直了腰杆，跟他对峙。

苏衍深呼吸，“姜柚，我是真的不想跟你消耗我们之间的感情。”

姜柚反问他，“我们之间还有感情可言吗？”

苏衍皱眉，“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

“你让我信不了。”

苏衍这一刻才知道，姜柚执拗起来，有多么的硬。

“没得商量了？”苏衍问。

姜柚迟疑了片刻，“孩子给我，什么都好商量。”

“孩子给你，你回到我身边来。”

姜柚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直愣愣地望着苏衍，想从他的神色里看他是不是在说笑。

苏衍是脱口而出的，话是早就想好的。

只是在这个时候，顺势讲出来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姜柚这会儿脑子里是乱的。

不过，她很快就清醒过来了。

“以什么身份回到你身边来？”姜柚问，“情人？还是你只是想找一个跟你维持长久性关系的对象？”

苏衍一听她说这种话头就痛。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这样一个位置上？”

“那该放在哪个位置？”姜柚冷眼望着他，“你知道的，我们之间其实很多问题。或许一开始就存在了，只是姚星月让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该分开了。”

苏衍眉头沉了沉，“我说过，我跟姚星月没有任何关系。”

“我也说过，我就是在乎她在你身边。”姜柚跟他杠到底，“还有，现在就算是你把她弄走，我也不会再跟你纠缠了。”

苏衍眉心突突跳，他不敢相信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以为，她就只是在跟他闹别扭，只要他先示弱，她就会回来。

毕竟，她那么爱他。

爱了他那么多年。

她怎么可能会不要他？

苏衍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这一回不是在开跟他闹着玩。

一直都是他拿捏着她，觉得什么时候都可以把她找回来。

这会儿，他有点心慌意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