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苏衍再一次提醒姜柚。

姜柚捏紧手机，她回复着卢锐，【对不起。】

似乎，除了说这句话，再也说不了别的了。

苏衍见她抱着手机，也不知道是在给谁发信息。

他凑过去，没看她的手机，只是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机长广播开始，姜柚拿着手机看着窗外，原本没有这么大情绪的，是卢锐发来的信息让她情绪突然有点崩了。

想到有些人再也见不着，心里总归是难受的。

飞机已经滑出去了，姜柚放下了手机，眼角一滴泪流出来。

苏衍一直在注意着她，看到她眼角流出来的泪，他皱起了眉头。

在这里能让她情绪这么波动的，应该只有卢锐了吧。

她刚才的样子像是在找人，难不成就是在找卢锐？

苏衍觉得完全有可能。

她对那个男人还真是动了情，要不然怎么会哭？

“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在一起？”苏衍的声音幽幽响在姜柚的耳边。

他承认，看到她为了别的男人流眼泪，他心里很不爽。

姜柚闭上了眼睛，她这会儿不想说话。

苏衍见状，也不追问。

他伸手过去，手指轻轻擦掉她眼角的那滴泪。

姜柚的眼睫颤了一下。

苏衍微不可见地轻叹了一声，向空姐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了她身上。

姜柚知道苏衍为她做的这一切，她应该谢谢他的，也应该跟他说她没事的。只是这会儿，情绪到了，她都不想张嘴了。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休息，经停两个小时。

“好点了吗？”苏衍问她。

姜柚点头。

“下去吃点东西，透透气。”苏衍把毛毯拿开，叠起来放在一边，起身，对姜柚伸出了手。

姜柚看着他的手，她没有把手放上去，站起来。

苏衍也不尴尬，让开了道，让她走前面。

下了飞机，这里又要冷一些。

苏衍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姜柚下意识地就要拒绝，苏衍的手却按在她的肩膀上，“不用事事都拒绝我，在我眼里，你就是孩子妈。”

说罢，他便走在了前面。

姜柚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之间，便捏紧了他的外套。

机场的东西不好吃，姜柚也没有什么胃口，喝了点东西，就没再动过了。

苏衍站在门口打着电话，姜柚的眼神一直随着他的身影移动。

这一路有他陪着，她确实是很安心。

其实他对她一直都算是温柔体贴的，后面这几年，他是个很好的男朋友。

这一点，姜柚是承认的。

他们原本是可以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的，要不是发生了缅甸的那些事，他们的婚姻或许还在存在着，他们可能会过得越来越好，他们想要的女儿或许也已经出生了。

认真盘算了一下，他们是有过幸福的。

只是幸福的日子，略有些短暂而已。

姜柚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结过婚的。

那个害怕婚姻的男人，那个信奉不婚主义的男人，娶过她。

莫名的，姜柚的眼眶又一次泛起酸楚。

他爱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