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记录这次撤侨行动的军事记者严羽冰看了眼身旁的小孩。
“这个小孩和他家人走散了,你帮着找一找吧。”
秦平津听见,立刻走上前,目光却落在严羽冰的手臂上。
“你受伤了?”
严羽冰垂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擦伤,笑了笑。
“没事儿,刚刚这孩子差点摔倒,我搂了他一把,可能是那会儿不小心擦到了。”
裴漫月没有错过秦平津语气中的担忧和温和,她心脏狠狠一跳。
但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走上前轻声道:“我帮你包扎吧?我是……”
可秦平津却猛然回过头,疾言厉色地打断了裴漫月的话:“队里有军医,你不要在这里添乱!”
裴漫月动作一顿僵在原地。
严羽冰拉了拉秦平津的衣袖:“秦队,别这么凶,人家也是好心。”
这个亲昵的小动作像一根针,刺痛了裴漫月的眼睛。
可秦平津却真的不再说话,只将小男孩一把抱起,转身往前走。
“我去找他父母,你找军医处理伤口吧,你不是最怕痛。”
严羽冰冲裴漫月一点头,跟着走了。
她嗔怪的声音随风传入裴漫月耳中。
“不就上次受伤哭了,你还记得呢……”
裴漫月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心里蓦地跳出一个念头——
这个女孩,喜欢秦平津。
那秦平津是因为她才选择跟自己分手的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裴漫月的心就像撞上了冰山的铁达尼号,深深地沉入了海底。
秦平津这次离开后,裴漫月再也没见过他。
直到第二天一早,经过十个小时的航行后海宁号到达沙特吉达港。
所有侨民将在这里转乘飞机回国。
下船前,所有海军相送。
裴漫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路过秦平津时递给他。
“这是半年前没送出的生日礼物。”
看着秦平津半天没动,裴漫月自嘲一笑。
“我知道,你又要以为我是故意的,但这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到你。”
“我会在家等你三个月。”
裴漫月看着他如海般幽沉的眼眸,鼻尖有些酸涩。
“秦平津,就算要分手,也该有个体面的结局,这样才能配得上我们的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