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靳洲回头低斥，“闭嘴。”

他全没了先前对她的温柔，她更是被他杀人的模样吓得花容失色，躲在角落里抱紧自己不停抖着，眼泪啪啦啪啦地掉下来。

章舒华回身，跪倒在季凤白面前，一时手足无措。

她伸着双手，抖得厉害，眼里满是担忧和责备，她责备自己的没用，也责备自己的大意，更是担心季凤白的情况。

“你……”她不知道说什么。

季凤白反身，侧靠到墙壁上，对着章舒华摇了摇头，“别担心，我没事。”

冯靳洲走了过来，他半蹲下来，看了眼季凤白的伤口，脸色很沉，说道：“都走不了了。”

冯靳洲说话之时，楼下已经没了声音，一时都静了下来。

正因为静了下来才更可怕。

他声音低沉，“你们待在这里。”

话落，冯靳洲站起来身。

季凤白因为背上的伤脸色发白，呼吸沉重，他开口叫住他，“少帅。”

冯靳洲步子微顿。

季凤白咬牙吐出两个字，“当心。”

冯靳洲眸光斜下来，只点了下头，没答。

他收回目光时看了章舒华一眼，她跪倒在季凤白的身边，整个人是惊慌失措的，但是又极力控制着。

冯靳洲快速收回目光，抬步走了出去。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等着被人狙杀，不如先去杀了他们。

章舒华猛地回头，目光紧盯着冯靳洲的背影。

她脑海里闪出那一日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心跳又开始有了停滞的倾向。

关门声震动，她回神。

底下是渐渐多起来的脚步声。

是那些刺客们在靠近，在围过来，在想着如何杀掉冯靳洲。

章舒华目光收回时脸上惊恐又慌乱，她双眼无神，却又带着坚定。

季凤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他担心她胜过自己背上的伤口。

章舒华不对劲，她整个人都紧绷着，像是做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决定。

“舒华……”

季凤白开口之时，连续的枪声响了起来。

一枪又一枪，每一枪都像是打在章舒华的心口。

每一枪，她都在担心是不是打在了冯靳洲的身上。

她拽紧自己心口处的衣衫，久久不动。

连续的枪声过后，停了，没了任何响声。

突然一把飞刀射向大厅正上方的水晶灯，灯被打碎，周遭瞬间黑暗下来。

章舒华一把拽紧了身旁的季凤白。

季凤白伸出手揽住她，轻叹，“少帅没子弹了。”

他跟他并肩做战过多次，知道他将灯光打掉的意思。

他打算徒手而战了。

章舒华整个人都慌了，她彻底忘掉了所有的思绪，猛地从季凤白的手中夺走他的枪，一把站起来。

不行，她得去找冯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