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在看到悠真和惠亲在一起的时候,
也是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是认识悠真的,虽然悠真在高专内一直十分神秘,很多人都不清楚他的来历和身份,但作为校长的夜蛾正道自然是知道一些。
不过他知道的也不多,只知晓悠真是被五条悟以五条家家主的身份出面保下的式神。在经过一系列的试炼和考察后,被上层暂时地觉得有几分可用的价值,在五条悟和夏油杰毕业留校成为教师后,悠真也在高专担任监督一职。
虽然夜蛾正道还没有自家熊猫和悠真来得熟悉,但在不多的接触中,他始终怀疑悠真不是式神,而是特级咒灵,而且无论怎么看,都极像很多年前被禅院家珍藏的鬼王。
但夜蛾正道也确定五条悟与悠真定下了束缚,而且在有更多的来往后,夜蛾正道也看出来,不知是咒灵还是式神的悠真对人类并没有恶意,再加上信任五条悟这个看上去不太靠谱的学生,所以夜蛾正道最终还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动声色地权当做没有发现悠真的异常,一直隐藏着这个秘密。
虽然后来悠真不辞而别,还是引起了高层的警惕,但毕竟是属于五条悟的式神,五条悟说他送悠真成佛了,当时也没有发生任何可疑的动乱,高层便没有派下追捕的任务。
不同于对悠真不了解的高层,夜蛾正道在昨晚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五条悟整天缠着的人,他也是才知道原来悠真既不是咒灵也不是式神,而是真正存活在于世的人类。
还不是普通的人类,是被石板所选中的王权者。
当时只来得及惊讶于悠真的身份,夜蛾正道怎么也没想到现在会发生更让他震惊的事情。
悠真和惠?
他是看着悠真带惠进高专,当时因为惠是禅院家的血脉,注定会继承禅院家的术式,所以也是同意惠踏入高专结界的。
但从未想过,禅院惠居然是悠真的儿子?!
禅院惠的另一个父亲……夜蛾正道沉思了会儿,没有见过面,但好像是叛离了禅院家的禅院甚尔。
原来禅院惠居然是无色之王白泽悠真和“天与咒缚”禅院甚尔的儿子吗?!
两人连孩子都这么大了,那悟和杰怎么办?
夜蛾正道看了眼脸色平静得可怕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疼痛地抽了抽嘴角。
没想到他到这个年纪了,不仅要烦心高层那些人,还要为自己以前的学生,现在的同事关注操心这些事情。
而其他不在这漩涡之中的人则没有什么烦恼了,只顾津津有味地旁观这场昨晚因为主角的离去,而勉强熄灭的火焰,现在已经被惠的意外加入而重新地点燃。
他们悄悄对视一眼,猜测接下来到底是谁先大打出手,悠真又会帮哪一边。
眼看众人屏息期待着他的反应,备受瞩目的悠真艰难地想了想,觉得既然惠自己都知道真相了,那他还是直接解释好了。
可在悠真向前迈了一步,准备打破这诡异的氛围时,五条悟却在瞬间现身到悠真的面前,将悠真带离惠,揽入自己的怀中。
扶着悠真站在与惠不近不远的地方,五条悟拉开悠真的领口。
瞥见显露在白皙皮肤上的暧。昧痕迹,五条悟喉间哼出意味不明的单音,他垂下头看着怀中的悠真,气极反笑地说道:“只是和惠正常地说话?你是不是和谁都这样‘正常’地交流?”
“……不是的。”悠真单薄地反驳了一句,却在五条悟等待的目光中,哑然地说不出更多的解释。
夏油杰弯下腰来,与悠真平视,他的手抚上悠真的唇,正要说什么,却被惠打断。
“是我先主动的。”惠直直地看着几人,平静地说道。
气氛一时僵住。
“哇哦。”Scepter4的道明寺忍不住最先吹了声口哨。
“嚯,这么刺激!”
“哇,最先挑衅的居然是白泽先生的儿子!”
“看上去很冷静,没想到这么直接。”
“很有竞争力的人选。”还有人不嫌事大,托着下巴分析道。
“八田哥,冷静!”无意间看到八田握起了拳头,镰本力夫急忙抱住八田的腰拦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伏见垂下眼看着八田,推了下眼眶说道:“Misaki,你冲动什么?你又为什么冲动?”
不知为何,八田挫败地泄了气。
感受到身后的五条悟胸肌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明白他快不想忍耐了,悠真连忙转身抱住他。
而他这个看似做出了选择的举动更刺激到了其他人。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银发少年举着红伞,突然出现挡在了众人中间。
“哎,大家都冷静一下,不要打起来。”
是威兹曼和他的氏族们到了。
仍被五条悟握着腰,悠真有些愣愣地转过头来。
他注视着的不是耀眼如辉月的白银之王威兹曼,而是随白银之王而来的少年。
“好久不见。”注意到悠真的视线,夜刀神狗朗微微点头,冲悠真礼貌地说道,“无色之王大人。”
看着久别重逢,却在此时略带疏离的师兄,悠真身形一顿。
握住悠真搭着他的手,似乎感受到了悠真复杂的心情,五条悟收敛了越发张扬的咒力。
不清楚状况的威兹曼眨了眨眼。
不多时,赤司征十郎也到达了。
赤司没有和悠真说什么,不如说他没有机会和悠真聊上几句,就被其他人岔开了话题。
煎熬地度过这场会议,见其他人没有再提及,悠真苦恼着该怎么办。
刚才他还没来得及说明他和惠没有血缘关系,而直到现在,悠真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解释。
虽然后面赶到的威兹曼和赤司并不知情,不知道他与惠的事情。
但这就像是枚不定时的炸弹般,一想到在后来被其他人发现他和惠关系的转变,随后紧接着会面对的场景,悠真就如坐针毡。
可如果现在突然一本正经地解释,对那些他并不熟悉王权者的氏族们来说,他这么做也太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