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不是更合我的心意?”
她装模作样抚上小腹,眼里闪过哀伤:“届时,我便让我的孩子承袭你父亲的爵位……”
“池卿欢,你在对念儿说些什么?”
我气极,指着她的鼻子骂。
念儿如我一般,看着池卿欢的眼里也闪过恨意:“你这个毒妇!”
“快拿饭来,我必不能让你如愿。”
待仆人端上饭食,念儿发了狠一般吃饭,泪如雨下。
“爹爹,阿娘,原谅念儿暂时不能去陪您。”他恨恨瞪了池卿欢一眼,“我不能让这毒妇的孩子继承爹爹的衣钵!”
池卿欢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沉痛:“你……”
她抿了抿唇,拐弯抹角:“战死沙场,已是武将最好的归宿,侯爷和江家军,都是晋国的英雄。”
“你这般模样,只怕也撑不起你爹的威名。”
江念终抿着唇不发一语,目光紧落在池卿欢身上。
池卿欢不再劝,故作轻蔑看他一眼:“你还是做一个逃避的懦夫吧,你吃不了这个苦。”
她丢下这句话,起身就走。
至门口时,身后终于响起了念儿坚定的声音。
“我才不是懦夫,你等着,我会证明给你看。”
我这才明白池卿欢的用意,指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脸上青白交加。
池卿欢牵起的唇角,露出一个算不上欣慰的笑:“光说可不能证明。”
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情绪复杂跟着她,看着她瘦削的背影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
直到进了卧房,竟身形一晃。
我心下一紧,又伸手去扶,却是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晕倒在地!
“来人!来人!”
我瞬间失去理智,忘了自己是个灵魂,飘出门去唤人。
看着急忙进来的丫鬟把她扶上塌,又去请了医官,我紧绷的心铉才松开。
只是这一次,池卿欢病来如山倒。
她脸色青白,还要撑着操办我的葬仪。
而她病重至此,侯府不仅无人替她分担,连伺候的侍女也只有一个。
我记得这个侍女,是当初素云陪嫁丫鬟茯苓。
素云故去后,茯苓就跟了池卿欢,一直到现在。
我看着茯苓小心翼翼将药喂进池卿欢口中,眼中除了担忧紧张,却还有一丝莫名的愧疚。
“要是大小姐看到您在侯府遭这么多罪,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年设计您。”
“奴婢也有错,七年前不该听了大小姐的命令给您和侯爷下药……”
霎时,我如遭雷劈般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