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很轻,缥缈地落在冷风里,徒留萧瑟。
安定侯府。
我安抚好念儿睡下,才抽身离开,去了家祠。
灵龛上,还留着当初池卿欢为我亲手刻就得灵牌,如今已被盖上了红布。
旁边摆的也依旧是亡妻素云的灵位。
我站在素云灵牌前,面露哀涩,缓缓开口:“当初我如果能听你一言,不曾苛待过卿欢,局面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两难的模样?”
“我时而还是会从卿欢身上看到你的影子,你真的教会了她许多。”
我声音微颤,想起池卿欢当时所说:“姐姐怕自己走后,侯爷心意不再,无人护着念儿。”
也想起她曾说过的:“姐姐和曾经的侯爷,是这世上唯二对我真心以待的人。”
可最后这两个唯二对她好过的人,一个算计牵绊她,一个厌恶苛待她。
我眼眶湿热,沉声开口承诺。
“素云,你且放心,念儿如今很好,无论如何,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护着念儿周全。”
我说着,眼前依稀又浮现出那一道倩影,悲切开口。
“至于卿欢,是我恨意蒙头,亏欠了她,我这一生无愧任何人,唯愧你与卿欢。”
像是要将一辈子的话都在此夜诉尽一般。
我走出祠堂时,已是天光乍亮。
门外倏然响起一声急促的勒马嘶鸣声,随即便见余旧神色紧张地跑来。
“侯爷,出事了,水云榭被查封,夫人被下郢城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