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流转,我紧紧凝望着床边端着药碗的池卿欢,发出嘶哑的气音:“别走……”
从前我面对她,还端着安定侯的身份,不肯低头,但是事到如今,我满心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希望她不要离开我。
可池卿欢又怎会是开口哀求就能打动的人?
她素来有自己的坚持,从不会为任何人而动摇。
我既喜欢她身上这股气劲,却也唯憾自己不是她心中的例外。
“你有没有受伤?文王呢?”
我手肘抵榻,撑起身子欲下床,被池卿欢半强硬地推扶了回去。
“你伤得有些重,且安心躺着,这是宫里,我们暂且安全了。”
我疑惑道:“宫里?”
池卿欢放下药碗,在床侧坐下,缓缓开口解释。
“当时为救你,我和饮雪兵分两路,我去查探你被关押何处,他便回京搬了救兵。”
她说得如此轻而易举,个中艰难只能从这只言片语中体会。
“那文王……”
文王浸淫幕后谋划多年,岂能善罢甘休。
思及此,我攥紧了手下被褥,仍是放心不下:“不行,文王他……”
池卿欢覆住我的手,眸中情绪复杂难辨。
“陛下已经携将领兵埋伏在城外,就等文王动手了。”
一句话砸在我耳边,有些错愕。
文王会有意谋逆,亦是看在皇帝身边无得力大臣和兵力可用。
可现如今看来,却是文王妄自尊大,被这位深沉的皇帝陛下用朝堂所呈现的假象迷惑,才会觉得造反可行。
任我如何也不曾想到,皇帝不仅以此骗过了文王,竟也骗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