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宁不说话了,低着头,抱着膝盖。
“我要是解决不了,徐憙不会搭理我,你就当看在徐憙的份上,告诉我事情来龙去脉,我才能帮你,是不是?”
程安宁还是不说话。
傅聿辞觉得自己的耐心用得差不多了,就徐憙能让他有充足的耐心,换做别人,这会已经到极限了,按捺着脾气,说:“你姓程,周靳声是你什么人?”
程安宁立刻抬起头来看着他,“你认识周靳声?”
“认识,好多年前打过交道。”
程安宁紧紧咬唇。
傅聿辞本来对程安宁印象不深的,但她是徐憙的朋友,他有事先了解过,徐憙身边的人,他私底下都查过,何况他和卓岸关系好,一问卓岸,卓岸什么都说了。
“周靳声是个律师,要是我解决不了,那只能找他了。”
程安宁果然怕了,“不要找他!”
“那你还不说?”
……
程安宁愿意开口后,傅聿辞叫来了队长做笔录,很快事情来龙去脉就清楚了,程安宁是在那家会所做兼职,刚好过年期间,生意好,人手不够,程安宁就去了,结果遇到了死对头,之前一直追她的二代子弟,家里有点权势,被她拒绝过很多次,有意报复,故意点她上酒,期间趁机动手动脚难为她,还说些很恶心的话,到后面还把她关在包间里要做点什么……
她是出于防卫才动手的,抡起桌子上的酒瓶砸了下去,那人应声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后面是会所的工作人员报的警,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周靳声,于是给周靳声打了电话,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周靳声,是个女人。
那是周靳声的女朋友。
后面才打给卓岸,卓岸有事走不开,电话才来到徐憙那。
听程安宁说完,傅聿辞心里有数了,跟队长小声说了几句话,队长明白,问程安宁:“程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安宁一愣,摇了摇头。
她否认了,不想被别人知道她刚流产的事。
“你要是不方便,我找个女警进来和你聊聊,行么?”
程安宁迟疑点头。
对账又联系会所那边了解情况,希望有个证人能作证。
傅聿辞也没闲着,这事他不想掺和,不过答应帮徐憙还是耐着性子打了几个电话帮帮程安宁,这事也不是程安宁的错,她一个女孩子,差点被欺负,看得出来,身体不舒服。
……
期间傅聿辞出来和徐憙说了会话,徐憙第一时间问他怎么样了,他拿了瓶矿泉水喝了口水,逗弄她说:“你朋友得罪姓陈的了,知道是谁么?”
徐憙不知道是谁,一脸疑惑,“谁?”
“家里有点钱的,对方要打官司,律师都请来了,要告到底,不和解。”
“可是宁宁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徐憙一颗心都揪到嗓子眼了,“不行,我要进去看看。”
傅聿辞拉住她,目光深沉如夜色,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好了,我逗你的,不是你朋友的错,她很快就能走了。”
“真的吗?”
“这次算不算我帮了你?”傅聿辞意有所指。
徐憙缩了缩脖子,意识到他又在下套,她深呼吸一口气,“谢谢小舅!”
傅聿辞咬着后牙槽笑。
……
程安宁没想到会那么顺利,事情很快解决,对方不告了,要她赔点钱道歉就行了,她看向傅聿辞,意识到是因为傅聿辞的原因,她毕恭毕敬跟傅聿辞道了声谢谢。
傅聿辞说:“我没帮你什么,不用谢,走吧,我送你回去。”
程安宁跟着傅聿辞刚走出派出所,有辆车就截住了去路,从车里下来一个穿着烟灰色西装革履的男人,身形高大,很有气势,来人不是别人,是周靳声。
周靳声先看到傅聿辞,认出对方是谁,随即反应过来打起招呼,“好久不见。”
傅聿辞点了下头。
程安宁站在傅聿辞身后听他们俩寒暄,很意外,他们俩居然认识。
周靳声递了根烟给傅聿辞,“事出突然,改天和你叙旧,人我得先带走了。”
傅聿辞回头看程安宁,眼神询问是不是跟周靳声走的意思。
程安宁咬了咬牙,意识到周靳声是冲她来的,她不想再麻烦傅聿辞和徐憙了,说:“谢谢傅先生,今晚的事麻烦你们了,也帮我和徐憙说声谢谢。”
傅聿辞明了,看向车里,徐憙打开车门要下车,傅聿辞快步过去将人拦下,徐憙刚要开口,傅聿辞说:“人家家事,你别掺和了。”
徐憙顿住。
傅聿辞把人抱上副驾,关上车门,快步绕到主驾上了车锁住车门。
徐憙坐在车里看着程安宁跟周靳声上了车离开。
徐憙紧了紧手指头,拿出手机给程安宁发微信。
傅聿辞淡淡询问:“你在生气什么?”
徐憙否认:“我没生气。”
“没生气看到周靳声过来你就冲下车,我看你像是赶着去杀人。”
“没有。”
傅聿辞轻声笑,胸膛微震,说:“饿不饿?”
“不饿。”
“不饿个屁。”
徐憙不说话了,她摆弄手机,等到程安宁的微信:【没事了,憙憙,谢谢你,爱死你啦~】
【晚上的事是我太冲动了,再也不去那个狗地方兼职了。】
从徐憙认识程安宁那会,程安宁就很拼命在赚钱,她现在有份收入不错的工作,怎么还是很缺钱的样子……
傅聿辞瞥了一眼她手机屏幕,看见了聊天窗口,随即启动了车子,没说什么。
去找地方吃饭的路上,傅徵月来了电话,徐憙报了平安,话说到一半,手机被傅聿辞拿走,和傅徵月说:“我带徐憙出去吃饭,晚点再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