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完全暗下。
廊灯亮起,鳞次朦胧。
她站起身,道,“备水,沐浴吧。”
“是。”
——
湢室之内,热气氤氲而上。
少女隐于温热的水中,水面漂浮着花瓣,莹白细腻的肌肤若隐若现。
孟筠枝抬臂搭在浴桶壁上,侧脸搭在那上边。
许鹭以前是孟文康的下属,她是认得的,连带着许蕙柔她也见过几次。
明明是与她同岁的女子,看起来却好似小了好几岁。
因为身子不佳,唇色浅淡,看起来弱不胜衣,犹如薄柳一般。
许蕙柔的病需要长期以药养着,许鹭虽是礼部之中礼部司的郎中,但家中并不富裕。
孟文康私底下都曾借过银钱给他。
不过他们父女两的秉性倒是好的,老实本分,待人接物都很有规矩。
孟筠枝心中自是不愿相信,父亲出事与许家有关。
但眼下她没有任何线索,只能先从他们入手。
许蕙柔的身子究竟康复到何种程度,足以支撑她参加春日宴,这是她需要确认的。
所以这春日宴,孟筠枝不得不去。
只是如今的她,想要参加春日宴便不得不依仗顾凛忱。
想起今日春雯所言,孟筠枝心中有了一计。
她抬起头,正要起身,倏地感觉到有人朝自已靠近。
她心头狂跳,本能地飞快往后靠,双手掩住身前雪莹肌肤。
然而下一瞬,熟悉的男性气息倾近,顾凛忱低沉的嗓音响起,“莫怕,是我。”
孟筠枝心跳急速下坠,终是落回实处,只是小脸被吓得煞白,愣愣地望着他。
男人高大身躯就站在浴桶边,俯身靠过来,掌心抚着她微湿的脸颊,“吓着了?”
孟筠枝这才回过神,拍开他的手,“大人进来怎的没有声音。”
顾凛忱被她拍开也不恼,自顾自地又捏了捏她莹润的耳珠,“你在想什么?连我叫你好几声都没发现。”
孟筠枝仰头看他,眉眼湿润,“你叫我了?”
“没叫。”
刚才那句话,逗她呢。
孟筠枝气结,“顾大人现在是丝毫不隐藏自已的恶趣味了。”
她仍旧坐在浴桶里,精致的小脸微湿,冰肌玉骨,娇皮嫩肉。
纤细的手臂掩在身前,遮不住那盈盈雪脯,
顾凛忱喉结微滚,目光不可抑制地下移,长指扣住她的下巴微抬,迫使她启唇。
吻落了下来,长驱直入。
孟筠枝下意识想要拉下他的手,握住男人坚硬的手腕。
却是撼动不了分毫,仅仅只能将他的宽袖弄湿。
不过这个吻并未持续太久。
顾凛忱将人放开,剑眉微蹙,“你身子有何不适?”
他在她口中尝到药味。
孟筠枝愣了愣,亦没打算瞒着他,“大夫说是心绪重沉,情志不调,无甚大事,开些安神汤药便好。”
闻言,顾凛忱眉眼微沉。
都已经心绪重沉,情志不调了,还说不是大事。
他扯过一旁的衣衫,直接将人从水中捞出,抱着出了湢室。
孟筠枝本就打算出来,见此也没有挣扎,乖乖任由他抱着自已,甚至还主动抬手,还上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