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沉深邃,犹如深渊一般。
孟筠枝抿了抿被亲得红肿的唇,有些气恼,“毕竟大理寺卿,在此等地方,一只手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拧断我的脖子。”
他实在是亲得过分。
听到她的话,顾凛忱空着的那只大手再度抚上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
粗粝指腹在那柔软的肌肤上轻抚,感受着掌心之下那柔软却明显的跳动。
又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舍不得。”
他似要再度亲她的唇,可孟筠枝被他亲怕了,下意识转过头避开,又气鼓鼓瞪他。
不经意抬眸间,目光落在他唇上。
适才长时间的接吻也让他的唇瓣变得红艳,此刻分外润泽。
孟筠枝磨了磨牙。
真想咬人。
可她不敢。
若是被庄子里的其他人瞧见他唇上有破口,丢人的还是她自已。
思及此,她气愤地直接埋首,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男人肩膀肌理紧实,她用足了力气,终是留下了个明显的红印。
顾凛忱没有说什么,甚至扶着她的后颈,让她咬得更方便。
“解气了?”
孟筠枝没吭声。
片刻后,顾凛忱说道,“再学一会儿?”
鉴于适才在水中和在岸上的明显差别,此役孟筠枝是十分愿意下水的。
她从他怀里直起身,解开披风。
顾凛忱抬头看了眼日光,“再学半个时辰,能熟练踩水踏水,我们便回去。”
“好。”
学凫水孟筠枝还是很积极的,学着刚才的样子,扶着他的肩膀下了水。
——
直至申时过半,顾凛忱才抱着人又游回岸边。
两人整理过后,一同离开后山。
碧湖里的水清凉,顾凛忱终究是不放心,一过月门,便吩咐香巧和香草准备热水给孟筠枝沐浴。
又让厨房熬了姜汤给她驱寒。
姜汤辛辣,但孟筠枝亦知这是为自已好,皱着小鼻子老老实实全喝光。
学凫水耗费的体力多,夜里刚用过晚膳没多久,顾凛忱尚在书房同敕奕商议正事,孟筠枝就已经宽衣解带上了床榻。
接下来的几日,每天顾凛忱都会带着她去往后山碧湖。
都说学凫水的,哪有不被呛过。
孟筠枝这几日也有过控制不住自已,险些往水里沉的时刻,然而顾凛忱每回都能及时地将她捞起。
压根没给她呛水的机会。
孟筠枝从一开始只能扶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踩水踏水,到之后学会在水中呼吸、保持浮力,用手划水,控制自已的身体移动。
由初学至逐渐掌握技巧,至熟练。
她是聪慧的,学什么都很快。
凫水也一样。
在山庄待了三四日,便已经能够脱离顾凛忱的帮助,在水中游上几个小圈。
末了,乐滋滋地回过头来看他,兴奋地扑进他怀里,“顾凛忱,我学会了!”
顾凛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在水中将人抱进怀里,眼角眉梢的冷厉都融化不少,“嗯,姎姎真棒。”
孟筠枝笑得开心,“我再去游两圈。”
顾凛忱没有阻止她,只是小心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犹如一尾自由自在的鱼儿一般,在水中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