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一切,她一定会加倍奉还给齐家人。
***
与此同时。
天云山行宫的另一处小院之中。
此处偏僻,就连夜色都显得阴郁几分,周遭树影晃动,沙沙作响。
房中。
一屏风之隔,一道隐着怒气的声音传出,“黎束和温婉婉,究竟是怎么回事?!”
屏风外的温亭才道,“事已至此,那便按原来的计划进行。”
原本他们的打算便是促成温黎两家的婚事,以拉拢黎博简这个御使大夫。
之后改变主意想将温婉婉送给桓王,也是为了时局考虑。
如今兜了一圈又回到原地,但好歹结果尚能接受。
“原来的计划?”屏风内的人冷笑一声,“你觉得温婉婉还能如你所愿?”
“她无依无靠,除了我这个父亲,还能依靠谁?”
温亭才十分有底气,“给她风浪她也翻不出花样来。”
见他如此笃定,屏风里的人语气缓了些,“不管怎么样,黎博简一定要为我们所用。”
“放心,此事一定办妥。”
“嗯。”
——
戌时末。
颖妃宫殿之中。
宫灯明亮,殿中的香炉轻燃,烟气缭绕,散出沁人心脾的香。
颖妃一身华服,端坐于上,抬眸看向立于殿中的毓王叶瑾灏。
叶瑾灏一想到今日狩猎组队的事,心中还有几分不解和小小的怨气。
“母妃,您为何不让我选孟筠枝?”
“收起对孟筠枝的那些心思,”颖妃一听这话,茶也不喝了,站起身,“灏儿,成大事者不要拘泥于男女情爱。”
叶瑾灏撇了撇唇,“母妃。。。”
“儿臣心里清楚,以她礼部侍郎之女的身份,是配不上儿臣的。”
他可从来没想过要给孟筠枝个什么名分。
一个侍郎的女儿罢了,玩玩儿而已。
“那也不行!”
颖妃瞪向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要什么女人没有?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母妃。。。”叶瑾灏还是不明白,“一个无足轻重的官员之女罢了,实在不行就把那孟文康给换了,有何不可。”
“你懂什么!”
颖妃怒斥。
“将孟文康从宁古塔召回来的旨意是你父皇亲自下的,八百里加急,”她顿了顿,语气稍缓,“孟家人,现在不是谁都能碰的。”
叶瑾灏仍是疑惑。
颖妃瞧他这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和不耐,“孟文康现在是你父皇的人,今日你若是当着你父皇的面选了孟筠枝,你说你父皇会怎么想?”
顺明帝为何到了现在还不立储?
他如今正值壮年,皇子之间的暗流涌动他不可能不知道,在不闹得太过分的情况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是为了平衡朝堂,也是为了锻炼考察几位皇子。
但若是将手伸到他那里,那就是明着觊觎皇权!
在正值壮年的顺明帝看来,便是急不可耐地要坐那把椅子。
“这。。。”毓王总算是明白过来其中的利害关系,心有戚戚然,“母妃教训得是。”
他认错态度良好,颖妃的气终是顺了些。
“灏儿,大丈夫若要成大事,那便不能拘泥于情爱酒色。”
“母妃也是为了你好。”
更何况,孟文康这个礼部侍郎,她还真看不上。
孟家在洛京毫无根基,若是风刮得大些,保不齐哪天就被吹走了。
于他们而言,并无用处。
“儿臣谨遵母妃教诲。”
见他终于明白,颖妃这才心气舒畅,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天云山此行,要好好表现。”
“是,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