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歌看着老夫人又哭又喊，手下的动作却一点都不轻，陈绿芜那张保养得当的脸已经布满了深一道浅一道的血痕，看起来狼狈至极。
她这才惊讶地低呼一声，慌忙上前去拉住老夫人。
“祖母您消消气，父亲向来是最敬重您的，您要是在自家府里寻死觅活，可不是往父亲的心口上捅刀子嘛。”
老夫人这口恶气出的也差不多了，何况她上了年纪，这般动手，终究是费力气。
见君长歌过来拉住她，她顺势就住了手，只是嘴里还不住干嚎着，活脱脱一副撒泼打滚的村妇形象。
君长歌示意一旁的丫鬟赶紧给老夫人上了茶水，老夫人一杯水下肚，才感觉没那么渴了，整个人好像又充满了力气，还能再骂上三天三夜一样。
趁着老夫人喝茶的功夫，陈绿芜才有功夫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一摸可不得了，手心全都是血！
这个老不死的！
陈绿芜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抬头看向老夫人的时候，神色却没有丝毫不敬。
“老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您这般伤心？不若说出来，大家也好一起想个法子，妾身虽然不算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可到底是老爷的人，为老夫人分忧解难，是妾身的本分。”
“哼，你还知道这是你的本分。”
放下杯子，老夫人继续往榻上一趟，眼也不抬地说道：“我身子不爽利，让你过来侍疾，你有意见没有？”
“妾身不敢有意见。”陈绿芜连忙表态，看着老夫人那红润的脸色，着实不像是生病的人。
她握着手里的帕子，斟酌着说道：“不过，老夫人您生了什么病，可有请大夫过来看过？”
“废话！要是没情大夫看过，我难道会诅咒自己生病吗？我看你这个人就是不安好心，你就是不想伺候我，才这么多事。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让你进门，看看慕天娶了个什么人回来哎~”
说着说着，老夫人就又拍腿哭嚎起来，话里话外把陈绿芜说的一无是处，偏偏老夫人的身份在这里摆着，让她心里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去。
“妾身真的冤枉。”
任凭陈绿芜憋了一肚子的气，整张脸火辣辣的疼，也得在老夫人面前伏低做小。
她咬着牙，竭力做出温婉端庄孝顺贤良的模样来：“老夫人您需要妾身做什么，妾身这就去做。”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老夫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