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老岳父是什么秉性，他还是很清楚的。

现在还没有这个词儿，但他确确实实是个女儿奴。家庭女儿的地位最高，老婆次之，他最低。老婆的弟弟，感觉就是充话费送的。

早年间，岳父其实有机会去国外发展，不过因为秦雨柔去了国外一周，结果被人欺负了，老岳父这火爆脾气，直接冲上门去找人家长理论。

事情闹的太大，而且他也发现国外跟国内的观念冲突严重，所以就老老实实窝蓉城发展。

大红袍泡好，很香。

他开头直接说：“华夏与艾迈瑞肯的好生活，大约还有不到二十年的时间。”

秦国华不知道他是如何做这样的判断，但一下就被吸引。李明轩给出的理由，非常扯淡：这是文明之间的差异。文明的冲突迟早都会到来，不会毫无波澜地融合。

这一点秦国华深有体会，他短暂地在西方呆了两三个月，就发现这种冲突是非常深层次的，根本不可能协调、改变、融合。

这都是美好的理想罢了。

李明轩口若悬河，许多观点都深得秦国华的心。他说了两国之间的冲突原因，也谈了两国之间的互补，同时还谈到了当前的世界形势，以及国与国之间的争端。

最有见地的，就是跨国贸易的发展。他滔滔不绝，秦国华个老司机都听得十分入迷。他坚决认为，这个小子不可能有这么深的见解，而是背后有高人。

或者是他的父母，或者是他的某个长辈。

大多数人都处在时代的迷雾里，看不清方向，只能蒙着头往前走。有些人直觉很厉害，有些人却掉进坑里。

两个小时后，秦国华确定，这份协议值得签署，哪怕不为了赚钱，就是光听听这些观点，也让人觉得耳目一新。

“合同我可以跟你签，但是我不会占你便宜。你年纪小，我若是占了你的便宜，恐怕别人得戳我脊梁骨。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利润我分文不会多取。至于你跟雨柔的事儿，哼……”

李明轩喜滋滋，他哼哼就代表不会阻拦，那就最大的胜利。

秦国华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子，对他的了解，远远超过其他人。

喜滋滋出来，李明轩直接回到老爹的公司。

俗话说船小了好掉头，这情况正好适合李长河的公司，这么小点的工厂，生产什么，不生产什么，取决于李长河的意志。

他没有给国外生产过东西，所以搞不清国外人的喜好，他总是觉得，出口应该是高大上的东西，怎么能是这样毛茸茸的玩具呢？

他让厂里的人先打个样子出来，看看究竟有行不行。圣诞老人的传说，大约在国内只是听听而已，没有出国，或者是大量的见闻，完全理解不了，这玩意在国外究竟占据了多大的份量。

李明轩又一次回到厂子，李长河已经拿到了样品。

父子两个人，关起门来探讨。

李长河手里摆弄着一个红色的圣诞老人玩具：“这东西能卖得出去？国外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