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华贸易公司，办公室里。

李明轩和秦国华双方对坐，一套茶具摆在两人中间，茶水袅袅冒出香味。李明轩放下杯子，仔细观察秦国华的表情，发现他非常坦然。

一点都不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的模样。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恐怕真的是他的生意出了问题。

“我说老秦，我这准备好了一百万面旗子的物料，你说不要就不要了，那么多东西我也没办法处理啊。”

秦国华叹口气：“不瞒你说，我还真的想要，可我真的要不了。”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跟奥华做生意的，其实主要是那么几家公司，预定旗子的，正是一家老客户，本来嘛，对方对于这十万面旗子非常满意。

送回去才没几天，旗子就已经卖了个七七八八。老外高高兴兴地跟秦国华沟通，还想继续预定，不过得等几天，等数据出来，才能明确究竟要多少。

不过没等到最终订单，反倒是老外突然宣布不再继续订购。秦国华急了，急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老外倒是很大方，直接告诉他，他找到了一个愿意十美分的价格出售的公司。

秦国华差点吐血，十美分，价格直接砍了五分之四，算上李明轩的玩具厂，和自己公司的利润，这笔生意也没办法做。

在他仔细询问下，对方也说了，那是一个位于沿海地带的一个生产厂，直接出货。等于没有了中间商，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比这个价格更低。

秦国华无奈只能放弃这笔订单。

“你当时也没签订合同？”

秦国华道：“都是老客户，哪里想到还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说完他就开始破口大骂，这个客户跟他合作很长时间。

以前秦国华的外贸还是犯罪行为时，两个人就开始合作。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出过问题，他也没想着要签合同。

李明轩听完之后无奈叹息，今年国家刚刚加入世贸，外贸规则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而秦国华并没有跟上时代的发展。

吃亏，也是必然的事儿。

李明轩喝口茶，慢悠悠道：“你可把我坑苦了。最终的损失是我们来承担的。”

秦国华脸不红心不跳，“做生意嘛，总是有赔有赚。哪能总想着赚钱不赔钱的。”

李明轩问：“你就没有想过，其实你也可以找别人合作吗？”

秦国华半晌没有吭声，李明轩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痛苦之色，笑眯眯问：“不是没想过，而是吃亏了。”

秦国华翻个白眼，仍旧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李明轩猜测的一点都不错，秦国华还真的曾经发展过其他客户。

但是吃了大亏，被坑了很大一笔钱。说穿了其实一点都不复杂，就是对方利用各州之间的复杂法律，导致他发了货却收不到货款。

等他发现事情不对，才发现对方已经给他设好了法律陷阱，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翻身可能。这让他意识到，这跟国内的情况完全不同。

秦国华之前在国内做生意，顺风顺水的时候太多，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抗风险的意识。等到了国外，他才知道，原来人家各州的法律不同，跟国内是两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