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要比人回来得早些,可能是大公子迫不及待地想和您分享这个喜讯吧。”
“原来是若鸿科试过了啊。”那,申老太太突然要面子也是这个原因了。
申若鸿毕竟是要入官场的,若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可是会影响整个官运乃至申府的,怪不得这申老太太突然收敛了不少。
“给我梳妆,我要去梨花苑里看看。”路任兴致勃勃,毕竟是难得的宅斗,他还没体验过呢。
“记得把我画憔悴些,要风一吹我好像就能倒了似的那种感觉。”
听到这话,宝莲把红儿叫了进来一同为夫人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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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苑
“你呀你呀,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我告诉你李氏,你最近仔细着点,别闹出什么笑话,要是敢让我鸿儿因你的缘故导致官运出了问题,我就扒了你的皮。”
坐在首位上的申老太太肩膀被钱嬷嬷捏着,手上则端着一副金丝镂花的茶盏,她慈眉善目的脸上带着笑容,微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氏。
“鸿儿只要过了乡试马上就是举人。”这话越说着申老太太越觉得脸上有光,“我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挡了鸿儿的官路。”
“可是老夫人……”李氏又想顶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申老太太率先打断了李氏,“你不就是想说路氏。”
李氏没说话。
“让路氏去外庄上住一段日子,就说是为了清净。”
说到这里,申老太太越说越生气。
鸿儿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竟然会亲近一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路氏。
这路氏有什么好的,为人呆板迂腐不说,性格竟然还十分火爆。还是近些年把他磋磨了些,才让他看起来像其他的哥儿一样,温良了不少。
但只有死了的路氏才是最温良的。
若是让鸿儿面对路氏身死,且知道路氏是中毒而死。那对鸿儿的科举之路是十分不利的。
所以路氏要死也得先死在鸿儿科举结束后。
“老太太这是要把儿媳送走?”
正当梨花苑内安静了些许,突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这声音和路氏的声音极为吻合,可路氏不是躺床上快不行了吗?
众人愕然回头看向门外,果真看见路氏被两个丫鬟架着进了屋内。
那路氏面白如纸,身形瞧着又纤细了不少,而他消瘦的面孔把五官都凸显了出来,看着更为可怜了几分。
“老太太,您是要把我送走?”
见屋内的人都不说话,路任只能咳嗽一声,自己开了腔。
幸好他今日来梨花苑了,否则还不知道这老太婆竟然要把他给送走。
他才不要离开申府,在这里还好可要他跑到外庄,这像什么,吃瓜都赶不上热呼的。
“老大媳妇,你的身子现在瞧着一年不如一年了,可能是这些年劳累坏了你,所以娘便想着把你接到外庄修养一段时间,时间长了可能会好。”
这申老太太仿佛真的是在为路任着想似的。
“要不今日就搬出去吧?早修养早身体好。”
路任连忙摇头,“我这病太医虽说是要静养,但我觉得怡园阁就挺好。”
“毕竟怡园阁是个熟悉的地方,若是换了一个新的环境,儿媳不确定自己能否坚持。”
这话将申老太太堵住了,她也不好直说把路氏赶到外庄。只能用眼神示意着李氏说点什么。
李氏接收到申老太太的意思,便上前一步道,“嫂子,鸿哥儿也快回来了,马上就要准备乡试了。您在府内的话,可能不太好。会影响到他读书,这可不是个小事。”
“而且您生病了,万一把病气过给了鸿哥儿,让鸿哥儿在考场上中了热毒。那可就不好了。”
李氏说得情真意切,仿佛她是在为路任做着最合理打算,以及为了申府未来主人做的最好的打算。
路任听到这话并没有急着反驳,反而看向老夫人,“鸿哥儿这孩子从小就粘我,若是等他回来却发现我不在府内的话,他恐怕更无法安心学习。”
“鸿哥儿一个秀才,怎么可能会无法安心学习?”李氏在边上插嘴道。
“弟妹家中无一人读书读着好,因此不知道,我也不怪弟妹。”
路任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但重重的打在了李氏的脸上。
“你……”被踩了痛脚,李氏不好当场发作,只能愤恨地盯着路氏。
而话说到一半儿,路任突然失去兴趣,并不想再和李氏胡搅蛮缠。
所以他扭身看向李氏,原本纯黑的眸子泛出金色且紧盯着李氏。
“弟妹本就活得辛苦,现在还要操心嫂子的事情,真是难为你了。”
李氏听着这话,眼神竟诡异的呆滞起来,可仅有一秒,快到他人无法察觉。
路任这话说得阴阳怪气,让坐在首位上的申老太太都不自然了起来。
“太太,我与鸿哥儿也许久未见了,想问问他的功课如今如何。”
路氏未成亲前就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只可惜有将军府和贵妃的牵制。导致他不得入朝为官,因此便没有进行科举去考取功名。
而路氏的老师同样是很有名的大儒,鸿哥儿能入青云书院除了有他自身的努力和实力外,同样少不了路氏在后面的操作。
鸿哥儿若是在乡试前再得到些路氏的指导,那乡试便是稳妥的了。
思及此处,申老太太便打消掉了送路氏到外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