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存下来而惋惜。
“你当初串联去了哪儿?”
费霓说:“我哪儿都没去。”当年大家一窝蜂坐火车去外地串联的时候,她也想出去看看,可她爸妈不放心她,哥哥姐姐也不带她去,她只好在家里闷着。后来一直没有远行的机会,连火车都没怎么坐过,她一直为此遗憾。
“没去正好,这次咱们坐车把你想去的地儿都转了。”当年方穆扬也想过和费霓一起去串联,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说出口。费霓的家长但凡有点儿责任心,就不会允许自己女儿和另一个小学毕业不久的男孩子一起出远门。而以方穆扬对费霓的了解,即使费霓家长答应,她本人也不会答应。
“我考完了还要上班。”费霓又给方穆扬夹了一个丸子,“等咱俩上了学,就有寒暑假了,假期咱们再去。你还可以去外地写生。”
这次方穆扬画的画可不能再弄没了。
还没高考,费霓就在方穆扬的引领下开始畅想高考后的事儿,声音越来越轻快,仿佛喝的不是水而是酒。
费霓看着方穆扬笑,但很快又收敛了笑意,提前庆祝还没发生的事,很容易把这事儿给庆祝跑了,乐极生悲的也是有的。为了结果不悲,在正式结果出来前最好不要太乐。
“这些事儿咱们还是考完了再说吧。”费霓马上转换了话题,开始考方穆扬,帮他复习知识点。
她转变得太快,方穆扬不得不提醒她:“霓,咱们先吃饭。”
“嗯。”费霓拿公筷给自己夹了一些菜,就把碟子往方穆扬那推,“这些都是你的了,你多吃一点儿,这几天你都瘦了。”
复习从饭桌延续到了床上。费霓仍担心自己传染上方穆扬,背对着他跟他说话。
“刚才吃饭的时候不还面对面吗?”
“吃饭才多长时间。”费霓也觉得传染上方穆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她不愿意冒这个险,“高考完了你想怎样都行,现在咱们还是离远一点吧。”就算离着十米远,心也是近的。
“真的怎样都行?”
“真的。”
“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不会的。”费霓表完态就帮方穆扬梳理知识点,知识点都在她的脑子里,完全不用看书。
费霓越说考点越兴奋,可她为了不打扰方穆扬,到十点半就不再说话,假装自己睡着了。方穆扬知道她没睡着,问她:“睡了吗?”
费霓说:“睡吧。”
“可我睡不着,你再跟我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