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眼,柔声解释道:“我们就是从大道上下来的,一条前几日被雨水冲坏了,还没修好又赶上了下雨,不通;另一条比这一条窄,柏油路两边的泥也被雨水冲开了,车轮直往两边陷,这一条相对要好些,不过……”
木加一瞧着前面的路,轻叹了口气。
“什么?”毛线也跟着往前看了一眼,不过,窗玻璃上糊了泥浆,她看不清。
“我们走得这一条路,瞧着平缓,实际上按地势高度来说的话,是个v字型,上半段一直是下坡路,等过前面那条河,后面就开始爬坡了……顺利的话,再有二三十公里,就到郭晓晓她们村了。”
木加一有意隐去了自己的担忧,他其实有些担心,这坡不太好爬。他这半天看到有车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回返的。
“什么河?是不是黄河?”毛线声音里竟透着点兴奋。
“团柏河。”木加一递了张地图给她:“这里地处吕梁山区东南麓,这条河,又是自上而下来的……前面怕是积水不小。”
“哦!”毛线点头,又一阵尿意来袭,她稍稍拧了下身子,将肚子又展开了些。
木加一余光瞥着她的小动作,道:“你可不能睡着了啊!前面的路不太好走,得帮我提着点神!”
“怎么提?”毛线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要不,换我来开!你歇会?”
“不用!”木加一道:“你跟我说说话就好!”
“说什么?”毛线忽然感觉自己责任重大,当然,更要命的是,她并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人,尤其是跟不熟的人。
她余光偷偷瞥了木加一一眼,软声问:“要不,我给你讲课吧?”
“不要吧!”木加一苦着脸道:“国家已经允许我毕业了,九年义务教育都结束了。”
&nbs
p;???“嗯!”毛线点头,犹豫了一瞬,道:“可我是大学老师!”
“那……讲吧!”木加一道。
瞧着他这苦大仇深的样儿,毛线想着还是算了,万一给讲睡着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要不,你来问我来答?”毛线觉得这样比较好,他先起个头,她跟着说就是了。
“好,一人一轮。”木加一道。
“小气,一点儿亏都不肯吃!”毛线小声嘀咕道。
“什么?”木加一说着话,又一轮泥浪歘一下从车前卷过,整个挡风玻璃像是被泼了一盆泥汤下来,黄乎乎脏兮兮的,很是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