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死了三年的前男友回来娶我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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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诊室内,许愿背对着我在洗手。

我看到我妹的B超单摊开放在就诊台最显眼的位置,清了清嗓,开门见山地问:“许医生,我妹妹的情况比较急,能不能麻烦您优先给她做手术?”

要换做当年,让许愿为我走个后门,就是一句话的事。

可惜早已不是当年。

许愿关了水阀,回头看向我。

他戴着口罩,显得眸眼愈加深邃。

我溺在这双眼睛里,恍恍惚惚听他言语平静地说:“在你妹妹之前,我还有几十个急着手术的患者在排队。”

那就是不行?

我愣了下。

不行就不行,能不能直说,浪费我几个小时白等!

我握紧包带,准备走人。

许愿凝视着我,缓声道:“甲状腺方面的手术,大都是能随访等待的。”

“你妹妹的肿瘤很温和,问题在大了点,的确要尽快处理。如果她的手术由你来陪护的话,下午就能办住院手续。”

4

哈?

这算什么奇怪的要求。

我妹的手术本来就得我陪护。

我爸在别省工作,一年里有半年不着家。我妈更年期睡眠不好,有一点响声就彻夜不能眠,家里能抓的壮丁就我一个。

我拿着开出的住院单回家。

得知许愿直接给了我妹床位,我妈肉眼可见的高兴,夸他年轻有为,医者仁心。

可一听说,一万的红包许愿没有收,又变得忧心忡忡。

“不对不对,说不定许医生就是看在红包的面上才给开的后门。婳婳,你一定要在你妹手术前把钱给出去,术后再给就来不及了!”

我听得哭笑不得。

却十分理解我妈的顾虑。

几年前,舅妈的一个大手术,就是靠“红包”请来的专家。

也不知分手这几年,许愿是不是也淡忘了他学医的初衷,成了利益至上的人。

下午两点后,我和我妹去住院大厅办入住手续。

病房是双人间,隔壁住了一位刚术后的阿姨,她和童谣床头上主治医生的位置,挂的都是许愿的名牌。

入住当天基本没有检查,我陪着心情忐忑的妹妹,渡过了在医院的第一晚。

翌日天蒙蒙亮,护士来抽血,带走八九根管子,见这阵仗,童谣脸白了眼眶却红了,可怜兮兮地说:

“姐姐,我好可怜,一大早就被抽血。那我早餐想吃热乎乎会爆汁的小杨生煎再搭一碗牛肉汤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想吃头牛我都给你扛过来。”生病的人最大,我满口应下,脸都没洗就出去买生煎了。

等我带着热腾腾的小杨生煎返回住院部,一眼看去我妹的病房前竟站了无数个白大褂,像是室内的空间不够大,所以部分医生被挤到了室外。

我脑海里顿时闪过我妹被抢救的画面,心突突颤抖,大步冲向病房,刚挤进人群,一头撞在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上,牛肉汤有点撒出来,弄脏了面前的白大褂。

我傻了。

查个房来这么多人啊?

“许医生!”

“许医生你没事吧?”

该说不说,出锅就打包的牛肉汤是烫的,白大褂底下就一件衬衣……我尴尬抬头,对上许愿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

怎么撞到许愿了?还好撞到的人是许愿。

两个矛盾的想法极致拉扯。

“啊对不起,我没看清楚前面站了个人。”我赶紧道歉,许愿也没说什么,一群医生撤出去,去了下一间病房。

我……丢死我得了!

5

没多久,护士过来通知,让家属去医生办公室签术前谈话。

我特地问了,是许医生吗?

护士瞥我一眼,不知咋的,语气都没刚才轻快了:“想啥呢,谈话这种小事都要麻烦许医生的话,他手术还做的完吗?”

我松出口气。

不是就好。

刚烫了他的胸,立马见面还真不知道说啥好。

家属谈话间在医生办公室隔壁,走过去就几十米。

我一脚迈入,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前玩笔的许愿。他摘了口罩,听到门口响起的动静,抬眸看向我,笔尖指了指身侧的位置,示意我过来。

我无语。

想回头去质问那小护士。

怎么又是许医生。

说好的许医生没空呢?

“请坐,手术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些基础情况,请问你和患者童谣是什么关系?”许愿的语气疏离、官方,完美诠释出一个合格前任的姿态。

我盯着他胸口那处污渍,后悔不已。刚才应该把整碗牛肉汤洒出去的,烫得他不想见我才好。

我虽是求着许愿手术,私心里却真心实意不愿和他打交道。

栽过跟头的地方,我看了发虚。

“童谣是我亲妹妹。”

“但是许医生,术前谈话这么基础的工作,也需要您亲自来吗?难怪平时忙都忙不过来,实在是太亲力亲为了。”我忍不住讥了一声。

没错,我这人小心眼子。

哪怕我妹的甲状腺落许愿手里了,我仍是释怀不了他当年出轨甩了我的事。

狗男人。

记他一辈子!

“基础工作就不能我来做么,了解每个病人的情况是医生应尽的职责。”许愿瞥我一眼,他怎会听不出我言语里的怨气,神色显出一丝莫名,以及让我摸不着头脑的受伤。

应该是我看错了。

他怎么会受伤?

许愿轻叹一声:“婳婳,来说正事。你妹妹的穿刺结果是乳头状甲状腺ca,根据目前已有的检查结果来看,肿瘤并没有扩散的痕迹。手术是从腋下开刀取出完整的肿瘤,方案暂定半切,手术过程中要是遇到突发情况,可能会临时更改方案,多切除一些,所以需要你提前签字。”

“术后住院三到五天不等,七个工作日后来医院取病理报告,大致就这些情况,你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我犹豫了下,说:“我在网上看过别人的手术分享,说做甲状腺手术会伤到喉咙里的神经,我妹妹以后要做老师的,她很喜欢唱歌……”

“放心,我会避免掉这种情况。”许愿的安慰让我感到久违的心安,仿佛又回到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光,每逢考试我没有自信,都是他在鼓励我,建立我的自信心。

但这不过是诡计多端的男人表现出来的伪装罢了!

说不定许愿的温柔是看在那一万红包的面子。

对,没错。

我啪地把红包拿出来放桌上,说:“许医生,这是我妈准备的辛苦费,你收了吧。”

“童婳,你是真希望我的职业生涯到此结束啊。”许愿指向我俩头顶上亮闪闪的摄像头,一脸的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