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颖动作一顿，低声说：“我家里……没人了。”

话落，她自己摘下点滴，径直离开病房回了老家。

三天后。

周母葬在屋后的山上，新坟垒起，满地的纸钱白得刺眼。

来吊唁的人散去，周月颖独自披着孝布跪在坟前烧纸。

烟灰被寒风吹起，一双军靴兀的出现在视线中。

梁炅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责备：“如果不是我过来，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说？”

他蹲下，拿起纸钱放进火堆：“以后别总是闹脾气……”

周月颖双眼红肿，哑声打断：“我去找过你，我也求过你帮忙，可是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梁炅斯动作一顿，喉结颤了颤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周月颖本来也没期望听到他解释什么。

“不重要了。”她将梁炅斯手里的纸钱收回，尽数扔进火中。

一片雪花落下，被骤然窜高的火舌燎化。

梁炅斯心脏猛地一跳，沉声问：“什么意思？”

周月颖扭头看向他，男人眉眼依旧，落在她眼中却陌生至极。

短短三天，竟然恍如隔世。

周月颖没再多说，强撑着双腿的酥麻站起身。

她低头从随身携带的军绿色挎包中拿出一张纸和一把钥匙，递给梁炅斯。

“你托乔知滟送来的离婚报告我已经签了字，这是你房子的钥匙，我一起还你。”

她一口气说完，心里又空又轻。

原来放下也没有那么难。

周月颖抬眸看向梁炅斯，复杂中带着释怀：“梁炅斯，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