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汽车在等着。亨特先生瞥见儿子望着外面的街道,眼神既骄傲又快乐。
“回家很高兴吧,儿子?”他问。
“我想是的。”贝特曼说,眼睛紧盯着川流不息的街景。
“我估计这里的车要比你那个南太平洋小岛上多一些,”亨特先生笑着说,“你喜欢那儿吗?”
“我宁可选择芝加哥,父亲。”贝特曼答道。
“你没把爱德华·巴纳德一起带回来?”
“没有。”
“他怎么样?”
贝特曼沉默了片刻,那张英俊而敏感的面孔阴沉下来。
“我不想谈论他,父亲。”他最后说。
“没关系,儿子。我想你母亲今天会很高兴的。”
他们穿过卢普区拥挤的街道,汽车沿着湖畔一路驶到一幢气势壮观的房子前。那是卢瓦尔河畔一座城堡的原样翻版,是亨特先生早几年建造的。等到贝特曼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拿起电话要了一个号码。听见对面的应答,他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
“早上好,伊莎贝尔。”他快活地说。
“早上好,贝特曼。”
“你怎么听出是我的声音?”
“自从上次听你的声音到现在也没多久嘛。再说,我一直在等你啊。”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如果你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今晚就可以来我们这儿吃饭。”
“你很清楚我不可能有什么更要紧的事。”
“估计你有不少新闻吧?”
他察觉出她的声音里有一丝担忧。
“是的。”他回答。
“好吧,今晚你一定得说给我听。再见。”
电话挂断了。她就是这样一种性格,即使事关重大,也宁可毫无必要地等上几个小时,不会马上问个究竟。在贝特曼看来,她的自我约束无疑是一种令人钦佩的坚毅品格。
晚餐时,除了他跟伊莎贝尔,就只有她的父母了。他留意着她将谈话引入温文尔雅的闲聊,那姿态不禁让他想到一位处在断头台阴影下的女侯爵,明知来日不继,仍在笑谈今日之事。她娇美的五官、短短的上唇带着贵族气,浓密的金发也让人联想到那位女侯爵。很明显,她身上流淌着芝加哥最高贵的血液,虽然这一点远非尽人皆知。那间餐室便是衬托她纤弱之美的合适背景。整座房子是威尼斯大运河上的宫殿的复制品,由一位英国专家按照路易十五的风格布置。启发他这么做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