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在演哪一出?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谢凌安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紧紧地盯着严翊川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金凤楼的大门内。他紧紧抿着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谁大白天的逛窑子哇?这。。。。。。严左郎将也太急了!”钱昭站在谢凌安身后忍不住感叹。
谢凌安目光锐利地盯着那扇朱红大门,言语轻蔑:“旸谷城平日里有头有脸的官宦都不入窑子,他不知道么?他倒是一来就豁得出这张面皮去。”
钱昭心中暗道“这会儿知道丢脸了,也没见你平日少去”,不过他可没敢说:“那可不一定。都说贵人不逛窑,但那些大人们一个个天一黑不是都变着法儿的来?金凤楼的姐儿不是也都一个一个地接?”
谢凌安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疑惑和不爽交织在一起,他眉头紧锁,脱口而出:
“这哪能一样?他又不像是那种张扬而好色的性子。”
谢凌安语气骤然变快,倒是吓了钱昭一跳。谢凌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
大概是这个严翊川频频不按套路出牌,让他摸不清底细,惹得他不免烦躁。
谢凌安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又恢复了平日不以为意的样子:“没别的意思,只是有点想不明白。”
“你是说严左郎将今日举动有点反常?”钱昭挠头,他时长不知道他主子成日里在想什么。
“是啊,你觉得他是这样的人么?”谢凌安反问道。
“。。。。。。不知道,我没你那么了解他。在北境查案你们都没让我靠近。”钱昭撇撇嘴道。
“也是,”谢凌安细细思索,“他来旸谷城这才几个时辰,明明忙得停不下来,怎么还能有闲情来金凤楼转悠。。。。。。”
钱昭不语,听谢凌安喃喃自语:“我原以为他是想攀附太子皇兄的,或者肃亲王也有可能。。。。。。但来金凤楼又能有什么助益!”
钱昭眼睛一亮:“莫不成是为了接近他们?但金凤楼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谢凌安打断钱昭的话,声调起伏:“是啊!偏偏就得是金凤楼?”
钱昭抬头看了眼谢凌安,觉得主子今日似乎有些格外烦躁,转移话题道:“别管了咱走吧,不是还得去太子府见太子。。。。。。”
“晚点去不要紧,”谢凌安又一次打断了钱昭的话,径自斜身靠在了树干上,不打算走了,“我倒要看看这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
“。。。。。。”
白日里客少,姑娘们正坐在大堂闲聊着,老鸨与她们坐在一起,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从严翊川这头肥羊上再捞些好处。
然而,没过多久,阁楼房内隐约传来了怒喝声。众人心中皆一惊,竖起耳朵却听不清在说什么。不过恩客脾气暴躁是常有的事,姑娘们见惯了,微微顿了顿便继续攀谈着。
谁知过了片刻,阁楼上又传来一阵清脆的茶盏打翻的声音,人声愈发响了,怒意更胜。老鸨闻言心惊,忙上楼贴耳在门上细听。
“你会不会伺候人?还说你是最懂事的,看着哪有一点伺候过人的样子——”
老鸨心道不好,忙扣门赔笑道:“这是怎么了?公子爷,可是婷姐儿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妈妈我立马惩戒了她去,公子可千万别动气——”
门吱呀一声,开得很果断。却见严翊川面不改色,神态依旧,压低声音,似乎不想让房内人听见:“妈妈这就多事了,有些情趣,妈妈听见了,也该装作听不见。”
老鸨闻言心下了然,眼里却隐隐还有一些担忧,赔笑道:“公子爷是解风情之人,这妈妈我就不懂了。只是姑娘胆小,还请公子。。。。。。”
“知道了,妈妈下去吧!”严翊川懒得多言,砰一声关上了门。
房内,婷姐儿斜跪在软塌上,看着严翊川快步走进房中,有些畏畏缩缩。她还有点摸不清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明明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也不看她,训斥她的声音却那么大,那么动气。
婷姐儿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颤抖,小心翼翼开口:“都是婷婷的不好,大人别动气,我。。。。。。我不乱摸便是!大人想玩些什么,婷婷都听大人的。”
严翊川语气中透露出不屑:“玩些什么?你那些花里胡哨的乡野伎俩,也能拿上台面伺候老子?”
婷姐儿抬头仰望,严翊川那高大身影带来的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哆嗦。她结结巴巴地辩解:“不,不是。。。。。。公子。。。。。。”
“你是不是压根没伺候过高官?到底懂不懂我们的规矩?”严翊川的语气冷硬,连看都没有看她。
“没有!不是的公子!”婷姐儿被他训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委屈地辩解道,“往日里有公子这样有派头的大人,都是婷婷伺候的,他们也都很喜欢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