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宁的声音中,平华一步一步走向龙椅,这位置,曾是老皇帝坐过的地方。
——父皇,你看到了吗?你不喜欢我,你说我不配做公主,不配做你的女儿。
——可今日,你最喜欢的儿子死在望北江,你最喜欢的女儿正为我读着诏书。
——你的这张龙椅,最终却是属于我。
昭宁念完诏书,环顾四周,看着底下的朝臣,有人悲愤难平,有人神情木然,自然也有人跟平华一样,兴奋异常。
谢琰说得对,是人是鬼,只有在此刻才能看得清。
昭宁收回目光,她看着眼前的诏书冷笑了一声,突然从中一撕,将那诏书撕成了两半。
“咣”地一声甩在了大殿上。
平华蓦地止住了脚步,她转身看向昭宁,并没忽略昭宁嘴角的嘲讽。
“怎么?皇姐也觉得女人做皇帝是痴心妄想吗?”
“你误会了。”昭宁神色淡漠,“本宫从未觉得女人当皇帝是痴心妄想,痴心妄想的是你。”
“你说什么?”平华看着昭宁,目露杀机。
本来今日的登基大典是十拿九稳,可平华一早就觉得心头焦躁。
这种焦躁一直持续到现在,直到昭宁当众撕碎了诏书,平华心头的焦躁怪异达到了顶峰。
“报!!!!!”
百里加急的战报穿过乾清宫外的御道,一路通畅无阻地直入宫禁。
“快说!前线怎么样了?”孙野抑制着上扬的嘴角催促,这个时候,只要再传来一次大败的消息,平华登基就算板上钉钉!
“报!”传令者一直低着头,但声音非常洪亮激动,“太子殿下在庐州大败北境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