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她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她知道刘大夫的秉性,这话里只怕是七分假三分真,可光是那三分真就已经快把她的心灼碎了。
路过平华大帐时,她到底是忍不住,掀了帘子进去。
平华正胡思乱想,猛地看到永安,吓了一跳。
看永安脸色阴翳地站在门口,她的心砰砰砰地乱跳,难不成他们发现了?
永安刚一进去,就看到架子上挂着朱柏的衣裳,何其刺眼,她强忍着,“平华,朱柏呢?”
平华这才稍稍放下心,“朱柏他去摘石榴了。”
“摘石榴?”永安惊奇,“他从来不吃石榴。”
平华脸上露出一丝娇羞,“是我吃,朱柏说当年我们俩初次相遇是在御花园里的石榴树下,所以……”
她没继续说下去,她知道永安听得懂。
“皇姐,我知道你喜欢小朱将军,我不会同你抢的。我只是想陪着他,就算你做大,我做小都行。”
“你胡说什么?”永安真是恨铁不成钢,“自古以来,哪有两位公主共侍一夫?更没有公主给人做妾!你这样是有辱皇室名声!”
“我知道皇姐心高气傲有鸿鹄之志,可我经历这一次生死之劫,只盼能与心爱之人厮守终身……”
平华陡然跪了下来,“皇姐,求你成全我吧。我甚至可以跟父皇说,我不当这个公主了,我只要嫁给——”
“住口!”永安看她这副样子真是气死了,“父皇的女儿,南越的公主怎么能随随便便为了个男人说跪就跪!天下男人多的是,这个不行,你换一个便是!”
“原来二殿下是这么想的。”朱柏站在大帐前,手捧着石榴,微微仰着头,带着讽刺,“天下男人多的是,我不过也就是其中一个,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