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实在是太年轻了,又受如此严重的伤,莫说是嫁人了,只怕连家门口都出不得了。
“师父,送你回望春楼还是回武侯府?”顾锦婳看向丹生子。
“昨儿个的花雕酒还有没有?”丹生子问道。
“您年纪大了,就该仔细点自己的身子了,日日喝花雕酒哪里受得住。”
说着,顾锦婳又接着补了一句,“等回去之后我让习凛去王府再给你搬两坛回来。”
丹生子心思一动,“昨日的下酒菜也不错。”
“你少打巧儿的主意。”
顾锦婳偏头看向他,“巧儿可是个宝贝,不能给你。”
“那老夫还是随你一同回武侯府住着吧。”
顾锦婳挑了挑眉,“您这是想往我脸上贴金啊?”
谁人不知丹生子神医的名号,这天底下,若是想要见丹生子一面,花上万两黄金,还不一定能见到他。
如今他人在京城,又直接住进了武侯府去,明摆着是往她脸上贴金呢。
“你是我徒儿,总不能一直这么见不得光吧。”
顾锦婳笑了笑,“我这医术,您就不害怕给您丢脸?”
“笑话!老夫初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这丫头原先是有过真本事的,只不过老夫实在是看不出你这医术到底是师从何处。”
丹生子眯起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顾锦婳。
顾锦婳面不红,气不喘,直言,“这人一旦开悟不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吗,我若说是在梦里学的,您信不信?”
“臭丫头,跟为师还这么见外!”丹生子索性闭上了眼,不再搭理她。
马车一路缓缓停在武侯府门口。
顾锦婳下了马车,今姝早已等在门口。
她走近后,低语,“我昨日夜里同师父一直待在宋家,今日再去西郊行宫。”
“小姐,南浔公主过来了。”
顾锦婳挑眉,眼底闪过一抹诧异,随之说道,“我去见她,你去让巧儿给师父准备一些吃食端进他的房里去,今日不准任何人过去打搅师傅,让他老人家好好歇歇。”
“是。”今姝点头应下,领着丹生子先去了后院。
顾锦婳则直接去了前厅,见燕南浔坐在椅子上出神,刻意放缓了脚步,直到走近,她都没有发觉到。
顾锦婳只好开口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燕南浔猛然回神,“顾锦婳,我想跟你借丹生子一用。”
“燕云鹤不行了?”顾锦婳皱眉。
料想到他不会这么轻易死,心中也仅仅是有几分猜测。
“他急火攻心,我无法救他。”
“你们蛊师也不行?”顾锦婳又问。
“他虽然是摄政王,但从不学蛊术,蛊师对他没用。”燕南浔看了一眼顾锦婳,又道,“看在咱们两人是朋友的份上,你帮帮我,日后我一定会记住你这个人情。”
“不是不帮你,你要我以什么立场帮你?”
顾锦婳缓缓坐下,“他是北秦摄政王,我如果出面把丹生子送过去,被皇上知道的话,你知道我的下场会如何吗?”
“我知道你的顾虑,此事除了咱们三人知道之外,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燕南浔道。
见顾锦婳依旧不言语,燕南浔又道,“你知道裴君泽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前往边域吗?他和燕云鹤给皇上设了一个圈套,眼下是最关键的时候,他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