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垂下眼帘，她所说的确实是她心中所想，只是在沈家，这种话确实是大逆不道。

沈老夫人看着她的神情就明白她只是面上服气，对此感到十分无奈。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是沈家对不住你们，只是接下来沈家的路还很远，若是你们时常这般想，不仅对你们，对孩子们也不好。”

沈老夫语重心长地说道。

“婆母，儿媳确实没有沈家的觉悟，儿媳理解且敬重沈家的每一位烈士，但儿媳说到底只是一名小妇人，如果可以选择，儿媳宁可元夕只是普通的农民，日子虽清苦，却也安乐。”

李氏看向远处，视线似乎穿过木墙看向很远。

“可若没有血战沙场的将领，你们又何来的安乐？”

沈老夫人一句话令张氏与李氏陷入了沉默。

只是话虽如此，想通却不容易。

沈老夫人突然站起来，二人连忙跟着上前搀扶，却被她们摁了回去。

“我话说到这里，其他的就靠你们自己想明白了，我先出去了，你们姐妹二人好好聊聊吧。”

说罢，沈老夫人便走了出去，独留张氏和李氏在屋子里。

苏清黎看见她出来便迎了上去，“祖母怎的出来了？昨日一夜未眠，怎的不多作休息？”

“你们不日便要起程，我又怎么睡得着，不碍事的。”

沈老夫人摇了摇头，拉起她的手往药坊走去：“走，祖母跟你们去瞧瞧要怎么收拾！”

她嘴上说着让孩子们拿主意，事实上她心里十分忧虑。

苏清黎和沈砚知前往北疆并没有打算告诉其他人，除沈家人以外，只有谢老爷子知情。

此时谢老爷子还在制药房里捣鼓药丸，沈念知和谢清在一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