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冷笑:“犯法?这是祝家村,当然由姓祝的人说了算!”
眼看村民们都挥舞着手臂叫好,深深的无力感卷袭我全身。
“祝志强是被人掐死的,是被虐杀而亡,是被掐死的!根本没有所谓山惩罚神留下的痕迹,你们这是强词夺理!”
可我一个人的声音,又怎么抵得过群众的声音。
随着村长一声令下,很快就有身体强壮的男性上来抓人,而被人群堵住的我,无路可退。
我再次被人用麻绳捆住,压在地上。
“别挣扎了,你本来就应该死在十九年前,苟且偷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足吗。”
村长高高在上的影子压下,我眼前开始发黑眩晕,耳边出现了嗡嗡的鸣声。
可容一人大小的猪笼被抬上来,我被粗暴的推进去。
敲锣打鼓的声音再度响起,三名中年女人在河边手舞足蹈的吟唱起来,祈祷山神的原谅。
噗通一声,猪笼被丢到了河里。
“不……不……”
咕噜噜的水立马充斥我的鼻腔,我想开口呼救,就会被呛的更深。
麻绳捆住我的四肢,猪笼里放了三块极重的石头,加重了下坠。
我用头撞,用腰扭,却只感觉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扑腾——
“呕!咳,咳咳……”
我突然感觉身体失重,新鲜的空气重新进入鼻腔,胃里的水流也开始逆风,难受得让我呕水。
一双黑色鞋子停在我的视线内,我睁着朦胧的视线向上看去。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敲锣打鼓是用来庆祝死人的。”
余九婴道。
村长脸色一变,咬牙:“道士,这是妖孽,不祥之兆!你何必浪费法力救她?”
我耳朵进了不少水,此刻捕捉到模糊的字眼。
余九婴把我拖出来,动手解开麻绳,拍了拍我的脸。
“活了死了?能不能动。”
我好久才从眩晕中回来,咳出两口水:“活的,没死。”
见余九婴忽略自己的话,村长面色很不好看:“道长,不要过多插手别人因果,小心毁了自己前程。”
余九婴闻言,慢慢转了黑白眼珠望去:“你是在做自我介绍吗。”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村长的逆鳞,年过四十的中年人瞬间跳脚:“我们尊称你一声道长,是因为你前不久救了祝家村,如果你一味坚持包庇祝星宜这个祸害,休怪我们不客气!”
就因为脸上的胎记,我被指指点点了整整十九年,现在还要迎来无妄之灾。
可我害过人吗?招来过天谴吗?
“我说了,祝志强不是我害死的!他身上有虐杀的痕迹你们看不见吗!不是我害死的!”
我也没想过自己能有那么大的爆发力,发出来的声音能媲美叫山人了吧。
从地上摇摇晃晃爬起来,我拨开粘在脸上的黑发,一个一个面孔看去。
分明是老实憨厚的面容,却让我骨子发凉。
“你们谁能拿出证据,证明是我惹怒了山神?害死了祝志强?”
众口无言,面面相觑。
毕竟从前的我像个小怪物,不跟人说话,也鲜少出现在村民的视线里。
说一句软弱也不为过。